“说吧,”君长唯索性盘腿坐下,“情况到底怎样?”
左梁诗罕见不在意形象,也在他对面坐下:“之前百氏南渡要借道时候,故意松点口风,三天里私底下来见阁老就有三十多位。有些力主借道,有些力拒借道……可惜认为不应该借道那些人,部分是在试探,部分也不是出于真心。”
他从袖子里摸出张写满人名纸,递给君长唯。
“当时就觉得不能再等下去,可真要动手处理起来,才发现比想象更糟糕。”左梁诗手指点点“应钟阁老已经彻底倒向百氏……他算是最直接个,直接让玉桥和太虞次子走起。这部分和百氏走得也很近。”
“剩下这三个呢?”
三道。
……
从烛南城各个方向而来,无声无息地去往溱洧楼,又无影无踪地从溱洧楼离开。
最后道身影离开后,君长唯睁开眼,转头冷冷地看向左梁诗。
左梁诗拍拍他肩膀:“走。”
打架。”
君长唯脑门上青筋直跳:“别说动不动就打架,还能动不动就砍人,你信不信?”
前半夜这场大火“福”,大半条红阑街都被烧掉。客人们败兴而走,无处可去艺伎舞女们只能暂时停留在街上,靠在墙角互相整理衣衫,又或者干脆直接抱住双臂睡着。满街流莺落雀。
左梁诗和君长唯也蹲在街道边,为不引人注目,都套着件女子长衫……
也亏刚刚不渡和尚跑得快,没有发现,否则山海阁阁主和太乙宗长老形象,就要从此破灭。
“这三个很奇怪。”左梁诗沉吟片刻,低声道,“有个猜测,但不好说。”
“都到这个地步,还有什好说不好说?”君长唯淡淡地问。
“怀疑,接触他们,不是百氏
两人回到观潮塔上。
被吓昏两名山海阁弟子横躺竖瘫,竟然睡得口水都流出来……左梁诗无言片刻,手个把人从观潮塔上丢下去。“咚咚”两声,砸在底下泊船上,人个大包地撞晕过去。
换做平时,君长唯肯定已经要嘲笑两声,但现在他没有笑。
“有句话想问你很久,”君长唯怀抱金错刀,神情冰冷,“你们山海阁,还是不是当初山海阁?”
“很想说是,但没办法说是。”左梁诗转过身,袍袖在海风中翻飞。他笑笑,笑容自嘲,“应阁老、严阁老、孟长老……真热闹啊,场大火,误打误撞惊出这多人,这还只是沉不住气,剩下不知还有多少。”
“行行行……”左梁诗忽然肃,“来。”
君长唯袍袖盖,掩住刀柄。
半空中掠过道极其细微衣袂声,仿佛海风轻微地拂过屋檐瓦片,可残火里却没有半个人影经过。君长唯闭上眼睛,没有动用灵识,单纯只靠双耳进行分辨……整条红阑街声音都被他尽收于耳,风穿行而过,气流描绘出立柱横梁,以及轻烟般经过身影。
道。
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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