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败枝烂根起烧掉。”
左梁诗直视他眼睛。
“要清山镇海。”
字句,如金铁相撞。
他还披着伪装女人衣衫,脸上还流着血,半边脸颊高高肿起,这大概是他生中最狼狈时候,也是他生中最伟岸时候。
左梁诗极其好面子,就算知道自己错,也绝不明面承认,他拉不下那个脸。可他偏生还有那点良心,所以要是什事情,过不去自己那个坎,他就找人打架,明知道打不过还要打。
在君长唯看来,这就是“窝囊小白脸”又力证:连自己错误都不敢承认,不敢面对,不是懦夫不是窝囊,是什?
让人瞧不起。
“知道你看不起,”左梁诗笑笑,“也看不起自己。”
“讲吧,你到底在后悔什?”君长唯说。
简单……做生意,做买卖,最精通就是盘算,算来算去,就什都觉得吃亏,什都不愿意白付。算来算去,就觉得这边点点那边些些无所谓,就忘聚沙成塔集腋成裘。”
君长唯沉默许久,吐出句话:“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左梁诗拍拍手:“不错,当初你要是也有这水准,策论也不会分都没有。”
君长唯二话不说,转刀朝他脸上砸上去。
啪。
君长唯沉默许久。
左梁诗笑笑:“修为是所有仙门宗主里最低,能当这个阁主,不过是因为玄武和左家契约……个人没办法彻底搅动沧溟,需要帮助。”
“你这笔买卖,做得有够大啊。”君长唯慢慢说。
“没办法啊,不能让烛南就这熄灭。”左梁
“百年前,舟子颜求问天轨,拒绝。现在后悔。”左梁诗抽回那张名单,点点上面几个名字,“心里觉得座鱬城,不值得山海阁大动干戈,不值得山海阁与空桑正面相抗。他们也觉得,座山海阁,不值得他们守山镇海,骨葬不死城……鱬城之后,很多人动作就越来越明显。”
左梁诗把纸折,扬。
纸在半空中燃烧,化为飞灰。
“舍鱬城,他们也舍山海。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你和佛宗秃驴走太近,说话都带着秃驴兜转味。”君长唯说,“别绕,你想做什,直接说。”
血从左梁诗颧骨处涌出来,君长唯砸得极重,他却没有躲。或者说,他今天找君长唯,就是为有个人能揍他顿。
“不是说吗?打人不打脸。”左梁诗轻声说。
君长唯冷笑,收回金错刀:“揍你就该对脸揍。”
当年左梁诗被他亲爹扔到太乙“交流”时候,由于太乙上下厉行节俭——也就是说比较穷。所以根本没有给山海阁来贵客什优待,查下,发现君长唯院子还有间空屋,就把人塞进去。
两人互相看不顺眼,要不是有孟师姐压着,估计房屋都能被他们拆。可非要说话,君长唯马马虎虎也算最解左梁诗这骚包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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