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亦是头疼欲裂,放下笔道:“罢,那就再多等几日吧,什时候拖不下去,再做下步决议。”
灵星儿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拂袖出门,连看都不看自己眼,心里也委屈极。抱着膝盖蹲在地上,小声呜咽起来。
先前分明还是很好,事情怎就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
王城里头,护城河畔同时飘着酒香与花香,据说前几日有十几个书生,聚集于此吟诗作对畅饮,却不慎失足跌落水中,也不着急上岸,反倒湿着袍子,趁着酩酊大醉,又提笔写下十几首诗,现如今已经传遍舞肆歌坊,被乐师谱新曲,唱得满城风流,满城风雅。
国使臣都会聚于王城,商人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季燕然道,“这些算是消息灵通,再过上半月,还会有更多人蜂拥而至,有是热闹可看。”
听听,盛夏王城,有花有酒有诗有歌,有心上人,还有热闹,惬意快活得不得。于是云门主便将自己正在被全江湖追杀这件事给忘!他手中捧着白瓷茶盏,与季燕然说些途中趣闻,笑得明亮畅快,眼底带春风。
只是师父虽忘,徒弟却不能忘。春霖城风雨门中,灵星儿将那大摞书信都丢进火盆,气恼道:“吃饱撑得不是,自己门派里头还有滩烂泥臭着呢,偏跑来管别人家闲事!”
清月道:“算是意料之中,风雨门办事向来不徇私,师父平日里性子又冷冷,没几个能帮忙说话朋友,此番出事,可不得墙倒众人推。”宁微露勉强算是个吧,却也只是写封书信前来,劝自己尽快发出江湖告知书,彻底切断与前门主关系,方能保住风雨门——可怎就前门主?
灵星儿烧掉那些,只是极小部分,事实上这段日子,风雨门就没有天消停过。若再拖着不做决定,那只怕以后找上门就不是书信,而是更大麻烦。清月暗自苦恼,看着桌上摊开宣纸,提笔便要落墨,却被灵星儿拉住手腕,央求道:“师兄,你若写,门主就连风雨门这最后依靠都没。”
云倚风也学着哼两句,在王府中唱着芙蓉飞花,云生海楼。
季燕然从院外进来,将披风裹在他肩头:“今日又吃多梅子?听老吴说,你吵早上胃里发酸。”
云倚风推卸责任:“酸秀才错。”写什不好,偏写青梅配
“若不写,风雨门就没有。”清月皱眉,“知你心疼师父,可为今之计,也只有先保住风雨门,再议其它。”
“不管,就是不准写。”灵星儿生出娇蛮小性子,哭着嚷道,“风雨门只能有个门主,旁都不认!”
清月手下顿,“啪嗒”在纸上溅开滴墨,抬头看她:“你当是贪门主之位,才定要写这告知书?”
“……”
房中寂静无声,灯火惶惶跳动着,映得两人脸上皆是阴影交错。须臾之后,灵星儿低下头,心虚嘟囔道:“没有,……师兄,不是那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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