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绥微怔,想说什,却不自觉地苦笑。
这是他手造成过错,这是他卑劣算计与图谋,他知道燕秦不会死,所以不伤心。
如果燕秦会因为被取出道骨而死,他还会下手吗?
现如今不会,可是放在当时呢?
蔺绥想,他不知道。
他哪里不知这是蔺绥来哄自己,蔺绥能来见他,他已经是万分高兴。
他是温和良方,循规蹈矩中又透着些不达目不罢休执着,绵长扰人。
蔺绥心下轻叹,还好这个世界是鬼,如果是凡人之躯,怎才能受得。
从厢房支起窗户外可以看见邻居家院墙伸过来几支腊梅,在寒风中傲然绽放。
蔺绥手指按着窗户边缘,那丛丛红梅,也翩然在他身上绽开。
蔺绥见状也不安抚,反倒依旧挂着笑颜,微微俯身靠近若,黑发垂落在道长脸侧,吐出声音仿佛被蜜浸透。
“刚刚被弄得狠,有些疼,小道君帮看看可好?”
这便是明晃晃地欺负老实规矩小道长,朝着人心里作弄。
若眼神晦涩,但又觉得蔺绥伤势要紧,便也真去瞧。
若:“这有些伤药……”
心不静,怎也没办法好好修练。
他听见他们对话,心有不安。
蔺绥说,恶面像那个人,那前世之人定也擅长表达心绪,可他不同,纵使心里有些情绪,也不知如何凝成话语去说。
如同丹殊所言,他大抵比恶面还要不讨喜些。
可他也不知如何让蔺绥欢喜,只会笨拙地寻些鬼放在蔺绥面前助他修炼。
他就是这样个自私自利到冷血人,即使爱上个人,也不会为人付出生命。
蔺绥心里越讥讽,面上笑意却越深。
若却不解,有些迷茫地看着他:“为什要笑?”
看起来也不是开心情绪,那为什
在脉脉温情里,若也问起前世之人事。
虽然丹殊和他说许多直接表明心意话,但他性子使然,即使人在跟前,即使心怀爱意,也无法倾诉二,便婉转询问。
他心想,还是徐徐图之好,因此便问:“从前你和那人在起时,心里可欢悦?”
蔺绥懒洋洋答:“自然。”
“那他离去之时,你必然很伤心。”
蔺绥手指按住他唇打断他话语,眼眸里波光潋滟。
“那些于有何用,不若小道君自身,才是真正良药。”
若先前是被开过蒙,就在鬼城王宫里,他先前虽清心寡欲不染世俗,但较真起来也不逞多让,善恶面同行让蔺绥这个不需要睡眠鬼也昏睡几日。
若看着蔺绥眼,并未推拒。
如何能推拒,自然是应允。
他正神思不属,却见蔺绥翩然而来。
他讷讷地看着蔺绥,不知怎开口。
“小道君,可是生气?”
蔺绥看着他盘腿打坐副世外之人定定看着他模样,走到他跟前。
若不语,事出有因,他又怎能生气,恶面贯是那种作风,但……但他确实是有些气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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