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斯越都坐稳,忽然想起件事,咬着手指腾地回过头。
等等,父君被虫子咬啊!
不过,那多咬痕,还很显眼,父皇会发现吧?
宁斯越思索下,蹙着小眉头又松开,点头想,父皇那在意父君,肯定能发现。
回寄雪轩途中,陆清则就顺势将早上处理事务与宁倦谈谈,特地避开那封带着名单密函。
他还没琢磨清楚,宁斯越忽然激动起来,腾地就站直:“儿臣见过父皇。”
陆清则抬抬眼皮,果然就看到宁倦在侍卫簇拥下缓步走过来,衮服旒冕,气度尊华,周围人都低着头,只有俩人视线相交。
他眼底露出几分笑意,朝宁倦点下头,宁倦就忍不住走快几步,平淡地嗯声:“你父君身子才好,缠着他做什,回去读书。”
宁斯越小脸垮:“是、是,父皇。”
陆清则还想为宁斯越说说话,就被宁倦牵住:“朕召徐恕进宫,让他再给你看看。”
陛下和怀雪还未昭告天下,或许就是怕朝中再次兴起那般风浪吧。
范兴言心里复杂又煎熬,陆清则不仅是他朋友,还数次施恩于他,是他伯乐,他恩人,看陆清则不承认身份,他心里不忍。
从察觉到陆清则身份那刻起,他心底就生出念头在这刻愈发清晰。
不论陆清则是如何回来,他都没有必要隐姓埋名,他要为陆清则重临京城帮把忙。
陆清则看着眼底光逐渐坚定范兴言:“……”
,试探着开口叫:“怀雪?”
陆清则望着他没应声。
沉默蔓延几瞬,范兴言眼眶微微发热:“究竟是……”
当年因陆清则死讯备受打击人不少,他也是其中之。
若不是朝中那些人咄咄相逼,陆清则下场何至于斯?
宁倦听他说完,点头:“怀雪处理,都
“……”陆清则决定先给自己说说话,“个风寒罢,已经好,还请徐恕来?至于。”
每天早上碗调养身子药,已经让他早晨充满苦涩。
不想再喝。
“就看看,不给你另加药。”
宁倦哄着他坐上轿子,宁斯越则被侍卫抱上步辇,得去学堂读书。
怎这是?
他还没想好要不要应下范兴言话,范兴言忽然又严肃地朝他行礼告辞,旋即转身就走,健步如飞,叫都叫不住。
很有点当初被陆清则拜托后,转身拔腿就跑回家写折子气势。
陆清则张张嘴,摸不着头脑。
范兄怎忽然又热血沸腾?
分明都是十年寒窗苦读,百里挑才走进朝堂,却偏偏那般盲从有心之人恶言恶语,对个无辜人毫无下限地攻击抹黑!
没想到竟然能有再相会日。
朝中关于陛下与帝师流言不少,他往日听听便算,如今看来,竟是真?
可是陆清则好好地回来,其余东西,范兴言觉得也不是不可以忽略。
那些难道有清正直臣被泼脏水围攻而死可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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