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好养成皇帝,想教出个明君,不是想给自己养只会反口咬来狼。
往后不能再像从前那般不注意距离,还得给宁倦输入下正确恋爱观。
前些年觉得孩子年纪还小,他自己也没经验,很少讲到这方面。
现在宁倦都长大,也是时候学习学习这些知识。
陆清则边想着,边把自己寝具咕噜全抱到榻上铺好,又牵根线,越过屏风,系在床与榻之间,再挂上只铃铛。
老师。
宁倦面无表情地走到殿门边,敲三下门。
你最好不要自己找罪受。
长顺进来时,正好对上皇帝陛下那张仿佛在冰窖里冷藏十八年脸,忍不住打个哆嗦,双腿发软:“陛……陛下?”
陆大人不是在里面吗,怎还脸杀气啊!
陆清则莫名松口气。
果然是他自作多情。
他却没看到,宁倦背过身去须臾,脸上笑意便消失得干干净净,狭长眼底阴鸷蔓延。
方才不过露出点端倪,陆清则就迫不及待地抽身离开他。
所以他更不能现在就,bao露心思,把陆清则吓跑得不偿失。
人都会因为这张脸,对他有什心思?
抑或是宁倦演技太好。
陆清则时很难确定。
但刚刚打腹稿,在宁倦这通话下打乱之下,确也说不出口。
半晌,陆清则指指外间:“让长顺准备热水,现在应该能抬进来,你去沐浴番,回来接着休息吧,这几日军政大事,白日处理完,晚上回来告知你。”
等宁倦梳洗番回来,见到这切,略微沉默下:“老师这是做什?”
为免小崽子闹脾气,自己中途心软,陆清则已经躺到榻上,缩进被子里,
宁倦脸色冰寒,语气倒很平和:“传热水上来。”
陆清则远远地听着,感觉倒也还好。
临安府那夜,宁倦发现他和段凌光私会时,或许是有被背叛情绪——毕竟宁倦生平最恨被人背叛,他那晚借酒发场疯,今日却丝毫未见有什激烈情绪。
皇帝陛下金尊玉贵,难免有着“逆者亡”思维,如果当真对他有什心思,也不该这平静。
不过不管是真是假,他都得提防下。
他得耐心点,再耐心点,编织出个自然陷阱,才能叫陆清则毫无防备地踩进来。
长顺总是脸担心,害怕他会对陆清则用强。
他也担心。
若是陆清则真跑,他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事来。
陆清则如果乖乖,他不介意在他面前直做只乖巧小狗,千依百顺着。
宁倦乖乖点头,从榻上起身,脚步因毒发后疼痛,没有平时那稳。
两人点点靠近时,陆清则几乎有种下秒,宁倦就会倒向他预感。
气氛像陡然又绷直线,摇摇欲坠着。
他神经也有微微绷直。
然而下瞬,少年与他擦肩而过,只有指尖无意识地碰触到起,但也就那刹,便又倏然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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