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上月二十日开支三百万两,详细用途、去向未禀明,让杨尚书递个奏本说清楚。”
“礼部和鸿胪寺拟秋猎单子驳回重做。”
“御史孙安上谏,太安知府刘平原向吏部郎中鲁威行冰敬……”
陆清则声音十分平稳,清清淡淡,不高不低,始终维持在个线上,兼之声线清润,入耳动听。
但此刻钻入耳中,却让众人阵阵头大。
想想,他没有直接写字,提笔勾勒,依着回忆,将林溪身上玉佩画出来,又看两遍,确认上面繁复花纹丝未错,才搁下笔吹吹,换上长顺差人去陆府拿朝服。
等用早餐,纸上墨也干涸,他折起信,塞进信封里,走出暖阁,交给小靳:“烦请将这封信送去漠北,务必交到史大将军手中。”
小靳收好信:“是!”
漠北军务繁忙,回京之时听闻史大将军早已带兵去瓦剌,昨日收到军报,想必仗也快打完,收到这封信时正好。
陆清则戴好面具,看着小靳离开后,便又在锦衣卫护卫之下,去文渊阁。
闭上眼作昏昏欲睡状,懒洋洋道:“你晚上若有什事,便拨下线,铃响,就知道。”
宁倦:“……”
宁倦暗暗磨磨牙,犬齿隐隐发痒,盯着陆清则。
明明那怕热,他还是穿得很严实,衣领交叠,将所有风光挡得丝不漏,只露出截瘦弱修长脖子,在烛光下看上去,恍若水洗藕节般雪白,看上去十分欠咬。
但最终,宁倦只是神色自如地笑笑:“好。”
那些按下不表,不予处置,除与他们多少有点关系外,还能有什原因?
陆清则看着人柔和,行事怎这般不知圆滑!
但经此事,也看得出来陆清则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般平和淡雅,手握代行大权,强硬起来,是真会动真格。
他们只
几位阁臣也是差不多时间抵达,看陆清则准时来,都纷纷露出假笑。
这病秧子,往日里三天两头就得昏倒喝药,怎还没倒下?
陆清则非但不倒下,奏对时反而挺有精神,颇为游刃有余地。
文渊阁内安静片,陆清则翻看着阁臣票拟奏本,淡淡提问:“礼部员外郎丘荣蔚与同僚醉酒狎妓,按律当杖责六十,为何按下不表?”
“太常寺少卿之子阎泉明当街纵马,踩踏卖菜郎致死,被抓去大牢后,仅两日便被放出,刑部上折言是卖菜郎家讹诈,既如此,就让北镇抚司去查查,到底是不是讹诈。”
这晚上两人睡得都不怎能阖上眼。
隔日清早,陆清则从睡梦里惊醒,轻手轻脚下床,收起线和铃铛,俯身看看宁倦。
少年已经再次陷入昏睡,眉尖紧蹙着,仿佛沉在什噩梦之中。
陆清则轻轻抚平他眉宇,安静地离开寝殿,在旁边暖阁洗漱番,向长顺要来纸笔,思索下。
史大将军对朝廷心寒已久,他若是发信过去,直言找到小世子,恐怕并不会得到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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