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则轻吸口气,攒点力气,清清嗓子,尽量让自己声音听起来
骨头里好似都在泛着微微疼,浑身像被关在蒸笼里,喘息间,热气仿佛从五脏六腑里溢出来,连呼吸都是滚烫。
因为意识模糊许久,陆清则甚至没能在第时间意识到自己在生病,恍恍惚惚地以为是屋内太热。
直到渴得喉咙发痛,想去倒杯茶,却在翻身下床时脚软,摔在地上后,他蒙昧意识才恢复几分,迟钝地冒出两个字:不妙。
这个症状,像是发烧。
也像是……
长顺秒收回小帕子:“遵命,陛下。”
陆清则看得有些好笑,拍拍陈小刀脑袋:“没什事,去休息吧。”
他又往官署里走两步,脚下没稳住又晃下。
宁倦拧着眉,劈手扶住陆清则:“老师是不是累?陪你回去休息吧。”
陆清则眼睛酸涩,估摸着大概是身体又快熬到极限,收回手,懒洋洋地指指书房方向:“虽然也很想让你休息,不过书房里整理三堆文书,左边是最重要,需要你来决断,中间是般重要,处理完,你不放心就检查下,右边是没必要搭理,阿谀奉承吹嘘拍马。除此之外,你应该还有别事要做,去吧,先回房休息。”
回到集安府时候,天色已经很晚。
陈小刀和长顺焦急地等在官署门口,远远看到策马而来行人,溜烟跑过去,看清同乘宁倦和陆清则,颗心终于落回肚子里。
长顺白日里去当监军,回来就听说这桩事,吓得差点晕过去,咬着小手帕要哭不哭泪汪汪。
陆清则骑马骑得腿都麻,下马时时不防,腿软,差点摔。
还好宁倦直注意着他,及时伸手拦腰扶:“老师小心!”
陆清则心底陡然沉,倒杯温温茶水,灌进喉咙里,温热茶水淌过喉咙,带来几分清明。
他飞快思索起来。
来到江右后,他对自己身体抵抗能力直很有数,除蒙着布巾,隔着段距离见过灵山寺灾民,再未主动接近过任何病患。
这场疫病应该不是空气传播瘟疫,否则不止灵山寺,整个江右都早该沦陷。
但不可不防。
宁倦:“……”
陆清则没看小崽子脸委屈,提脚就溜溜。
他可不想被宁倦发现身体有恙,又大张旗鼓、大惊小怪地逼他喝药。
回到屋里,陆清则洗漱番,便昏昏沉沉地倒头睡去。
不知道过多久,似乎只是小会儿,他忽然从股热意里醒来,头昏脑涨地睁开眼。
忍不住又脸热热,悄咪咪在心里想,老师腰可真细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近几日没休息好原因,陆清则感觉脑子有点晕乎。
这具身体小毛病忒多,三五不时地就出点问题,他都习惯。
同被带回集安府还有于铮。
宁倦瞥眼还在用小帕子擦眼角长顺,按按额角:“带他去于家暂住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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