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倦几乎是用跑。
他脸上没有表情,耳中却在嗡嗡作响,只感觉浑身血液都在倒流,寒意几乎渗透指尖。
这条路竟似天路般漫长,恍惚让他想起,当年他在兵荒马乱中,方从冷宫里被放出来受封太子,不过几日,便又被挟持般登上皇位时走御道。
周围都是看不清面孔,每张脸都是空白,唯有双双意味深长眼,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御道茫茫渺渺,眼望不到头。
“这伙山贼领头大当家名为韦献,行刺您与陆大人小孩儿是他收养养子。韦献称自己从前受潘敬民指示,专劫官道,当初郁书荣等人联名上报朝廷,信件便是被韦献所劫。因潘敬民被抓,见到今晚乱象后,韦献以为是来抓自己,恐慌之下,推出养子刺杀陛下,意图引起混乱,趁机逃走。”
宁倦:“潘敬民呢。”
“臣提审过,潘敬民确认识韦献,但拒不承认有指示韦献劫道行为。韦献山寨里有半以上贼子,有知情者,也有不知情。”郑垚顿顿,低声问,“陛下,怎处理?”
宁倦指尖点点桌案,正要开口,长顺忽然从外面匆匆跑进来:“陛下,陛下,出大事!”
看他慌慌张张,宁倦眼皮没来由地又跳跳:“慌什,说。”
底气足些:“外面兄弟,劳烦帮把陈小刀叫过来。”
窗牗被轻轻敲下,代表守在外面暗卫听令。
陆清则喘息有些沉重,闭闭眼,摸出手帕,捂住口鼻。
总之,最好先不要惊动宁倦。
上次差点弄伤他,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只有他个人在走。
抵达院子时候,院中已经站着许多人。
陈小刀被陆清则叫过来,跑去找相熟陈太医,现在陈太医正在屋里。
他六神无主地抠着柱子,脸色惨白白,见宁倦来,才缓过口气:“陛下!公子、公子他……”
宁倦恍若未闻,步履迈得又快又急,目光没
“几刻钟前,林公子突然在院中倒下,昏迷不醒,”长顺顺着胸口,脸色惶惶,“奴婢赶紧去叫陈太医,陈太医探过病症,确认林公子染疫,与之接触过于姑娘也出现病症。”
说到这里,长顺脑袋缩低点:“然后……陈小刀也来找太医,说陆大人也出现风寒症状,方才将太医请进屋里。”
宁倦怔怔,浑身霎时寒,手中笔啪地坠落,猛地望向陆清则所在院子方向。
从书房赶去小院时,跟在宁倦身边暗卫从未见过陛下如此失态样子。
竟连脸色都苍白三分。
那小崽子,遇到这种事,恐怕不会比陈小刀冷静。
就在陈小刀被叫起来,揉着眼睛,嘟嘟囔囔跑去陆清则院子时。
还在书房处理公务宁倦忽然眼皮跳,陡然生出股焦躁心慌不安。
与此同时,郑垚旋风似跨进屋里:“陛下,人逮到!方才丢进牢里拷问番。”
宁倦头也没抬地“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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