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语气淡淡,态度却很强势,眼神过于坚定,陆清则愣好会儿,才回过神,不知怎,对上宁倦愈发幽邃漆黑眼眸,他竟然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揉揉额角,甩去心底升起古怪感觉,语气严肃:“果果,只是不希望你因任何人做出违背理性与原则决定,你是大齐君主,切忌爱则加诸膝,恶则坠诸渊。”
那些只凭自己好恶来决定对旁
他身处这个时代,自知凭借己之力,不可能更改时代洪流。
可是对于只鹰,他就忍不住会想多点。
毕竟要放只鹰自由,比放个人自由简单多。
宁倦看陆清则沉默下来,微微倾身,凝视着他眼睛:“老师想让放那只海东青吗?”
陆清则稍犹豫,摇头:“这是你礼物,不必过问。”
陆清则坐在他对面,悠悠笑道:“看你最近火气挺旺,特地给你泡菊花茶,清清火。怎,不喜欢?”
“……喜欢。”宁倦急急咽回差点秃噜出教训长顺话,为表示自己真喜欢,又喝大口。
差点呛到。
陆清则看他那样,眼睛弯弯:“江右消息来吗?”
宁倦皱下眉:“算算日子,早该到。”
是蒙荫讨个闲差。
秦远安相貌堂堂,熟读兵书,在武试中大放异彩,被群歪瓜裂枣衬托得格外清秀,是根好瓜。
宁倦指尖略微紧。
便听陆清则毫无感情地道:“他与卫樵还有来往,似乎感情不错,派人盯着点。”
能否借卫樵尽快渗透卫府,就看秦远安。
他并不想仗着自己是宁倦老师,来要求宁倦做什。
“那便是。”猜对陆清则心理,宁倦露出个满意笑,“知道老师心善,不忍看那只海东青受熬鹰之苦,不过它被从漠北送来,浑身都是伤,等伤养好,就放它。”
陆清则没觉得高兴:“真不必,你若喜欢,就……”
“老师。”宁倦打断他话,脸上依旧带着笑意,轻描淡写,“你想做,会为你做,只要你心甘,便情愿。
“只鹰而已,在心里,比不上老师对笑下。”
为防陆清则再说他火气旺,努力咽下问责话。
古代路途遥远,宁倦密令郑垚养信鸽也飞不那远,陆清则也觉得有点奇怪,但没多想,倒是因为信鸽,联想到其他东西:“昨日那只海东青呢?”
海东青英武神俊,天性不训,送到宫里来,会有专门人熬鹰。
所谓熬鹰,便是不让海东青睡觉,消磨它脾性,再以“过拳”“跑绳”“勒腰”等训练,训出只野性尽磨、只余奴性猎鹰。
这过程很残忍,陆清则经过现代教育,稍微想想便觉不适。
宁倦指尖又松下来,露出笑意:“老师放心。”
这孩子,傻乐什呢?
陆清则疑惑地看他眼,亲手倒杯茶推过去。
宁倦接过来品口,表情顿时凝。
他低头看眼茶汤,露出几分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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