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鹰师口气憋得脸色发青
这只海东青年纪小是小,但劲极大,这位帝师又病歪歪,宽袖下露出手腕伶仃细瘦,手跟玉雕似精细,鹰嘴啄下来,恐怕要玉碎当场!
以陛下对他重视,他脑袋不得跟着起掉?
驯鹰师下意识地看向宁倦,张口想劝,宁倦却漫不经心地摆摆手,盯着那只海东青,另只背在身后手做个手势,示意跟在边上侍卫——若这畜生有任何伤害陆清则可能,即刻宰杀。
众人视线都集中到陆清则手上。
那只手瘦长雪白,十指流玉,美轮美奂,精致也脆弱,摔就碎般。
那只海东青警觉地睁开眼,锐利鹰眼望来,发出威胁唳声。
看到陆清则,海东青偏偏头,注视他会儿,慢慢地往他方向靠靠。
宁倦眉尖蹙,立刻就想挡到陆清则面前。
陆清则比个嘘手势,夹点旁边备着新鲜肉类,隔着段距离,递到它嘴边。
驯鹰师忍不住道:“大人,这只海东青脾气很倔强,恐怕是在路上受过训,不会主动吃……”
人态度,要成,bao君,要成昏君。
“老师放心,知道自己在做什。”宁倦笑笑,“况且,本来也不喜熬鹰。”
将鹰抹去野性,让凶猛桀骜海东青变得奴性十足,他不喜欢。
并非他天性中没有征服欲,对于他不喜欢东西,这样做自然没什,但他喜欢东西,旦如此,他就会失兴趣。
他要是心甘情愿臣服。
鹰房内所有人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下刻,陆清则手顺利触碰到带着丝暖意鹰羽,出乎意料蓬松柔软。
海东青依旧低头进着食,仿佛没有察觉,虽没有表现出亲昵之意,但完全不排斥陆清则靠近。
和想象里样。
陆清则若有所思地笑下:“它有名字吗?”
话没说完,那只海东青几乎没怎犹豫,就叼走陆清则手里肉。
陆清则从小就很有动物缘,大部分动物都很亲近他,去动物园时候,就连狼都会在他面前打滚卖萌,和朋友旅游去黔灵山,猴子不仅不抢他东西,反而会把抢到东西分给他。
没想到换个壳子,这体质还在。
他眼褶微弯,看海东青低头进着食,斟酌会儿,小心地伸出手,想尝试能不能再靠近点。
驯鹰师冷汗当即就下来。
陆清则将信将疑地点点头。
下午些时候,陆清则拒绝宁倦让人把那只海东青带来查看提议,跟着宁倦亲自去趟鹰房。
那只千里迢迢送来海东青被关在铁笼子里,已经疲惫入睡,昨日离得远,今日走近,陆清则才发现它身上血迹斑斑,想来在路上就已经过熬鹰驯化——但显然收效甚微。
即使伤痕累累,这只雪白鹰隼依旧极为神俊威武。
驯鹰师擦擦汗:“陛下,这只海东青年龄虽小,但野性十足,最好不要靠得太近,以免伤到龙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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