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银箔帮助下,他艰难笨拙甚至显得有些滑稽蹲下起身斜爬,在清静山道上艰难地前行,然而至少他没有再次被这条山道带回桥头。
谢承运站在桥头扶着树神情惘然看着山道,怎也想不明白,宁缺究竟用什方法,竟然就这样超过自己,走上那条自己怎走也走不通山道。
看着山道上渐行渐远滑稽身影,他难以自抑地想起这半年里,与无彩在湖畔漫步时,偶尔能在草甸那里看到那个萧索孤单身影,那个被书院遗忘整整半年身影,他想起那次期考后自己骄傲,以及那个消失在掩雨走廊里身影。
他紧紧抓着右胸口,看着山道尽头宁缺,痛苦不甘喊道:“宁缺,你没办法超过隆庆皇子,他已经进雾很久。”
宁缺身影消失在山道转弯处。
钟大俊轻摇折扇,冷笑说道:“钻狗洞逃跑这种事情,他确实很擅长。”
宁缺最后个登山,结果居然撑这长时间,已经出乎绝大多数人意料,尤其是那些自认为熟知他书院同窗们,更是震惊之余,难免有些羡慕隐恨。
常征明眉头微蹙,看着山道上艰难前行,动作显得异常可笑宁缺,忽然想起去年自己在书院里与对方谈话,喃喃自言自语道:“不知道他还能撑多久。”
“不过莽夫罢。”钟大俊啪声收回折扇,恨恨说道。
司徒依兰转过头来看他眼,然后冷冷环视表情复杂同窗们,嘲讽说道:“他已经超过术科六子,名正言顺书院第人,难道到现在你们还不服气?”
碎片,然后向身前洒去。山风从桥下涧谷刮起,在山道间呼啸而过,吹那些轻薄仿佛无重量银箔碎片向四周飘去,纷纷扬扬犹如无数万片银色树叶,然后悄然无声落在山道上。
“活下来就是奇迹,所以活着每天,都会让它变成奇迹。”
说完这句话,宁缺看着识海里那条清晰银光大道,迈步而上。
走上山道时似乎很意气干云,然后紧接着他动作便变得怪异笨拙起来。
他低下身子,动作极缓慢地扶着树蹲下,然后小心翼翼向前挪两步。
谢承运怔怔望着那处。
个声音在
书院诸生沉默无语。
……
……
斜斜山道上,宁缺念力散出体外,调动稀薄天地元气,感知着那些散落在山道上银箔碎片,然后借由那些银箔最温柔地寻找着阵法通道。
宁缺直没能确定自己本命物,但毫无疑问,这个世界上除桑桑以外,最能与他念力共鸣物事,暂时还是银子。因为兑换金子需要官府公证缘故,他还没有试过金子。
然后他把右手探进崖壁,身体艰难地向后转,又向前走步。
……
……
书院里人们,看着暮色中斜斜山道,忽然有人发出声惊呼:“看到,那是宁缺!”
有人嘲讽说道:“他这是在干嘛?会儿抬腿。会儿趴到地上,钻狗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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