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能控制着庭院里树下数百片落叶片片飞到灶台边堆成座小山,他能控制木盆像个胖娃娃般从床那头艰难挪到床这头,惹来桑桑片兴奋掌声,他能控制着毛笔缓慢落入砚台再提起在纸上像初学蒙童那样笨拙写字。
宁缺像当年在岷山里学习杀兽杀人那般沉默刻苦修练,像无数万次挥刀那般练飞控制天地元气,满庭院乱飞落叶,满屋里淌流洗脚水,满书桌满白墙乱洒墨汁,那些马桶倾倒恶臭,还有桑桑收拾残局时汗水,都是他证明。
这种方法很苦,苦修便是这个意思,这种方法很笨拙,勤能补拙便是这样意思,这种方法很变态,般人根本无法想到更无法做到。
所以才会连上天都被感动。
……
物事,默然想道:“不过好像也很变态。”
……
……
正如先前在桥那边山道上,他眼睛微湿望天时感叹那样,这些年艰难苦厄,到今天仿佛都变成昊天老爷赐予他礼物,正常修行者绝对没有办法用第三种方法通过山道,但宁缺却似乎可以用用,虽然不见得能过,但至少保有那种美妙可能性。
从很小时候开始,无论吃饭睡觉还是发呆还是写字,只要有时间时候,宁缺就会不断冥想,而雪山气海诸窍不通他,这些冥想得来念力直积蓄在识海之中,年月渐增不知蓄成怎样片浩浩大湖,直至去年终于举通窍,变成他最大倚靠。
……
谢承运扶着树,看着山道下宁缺,苦涩说道:“宁缺,不知道你直隐藏自己实力是为什,也许你瞧不起,但能看出来,你和样,都只是在不惑境界。”
“只有洞玄境才能掌握天地元气波动规律,你想走过这条山道,除非发生奇迹。”
“进书院之前,简大家曾经对说过,书院就是个创造奇迹地方。”
宁缺从怀里取出薄薄层银箔,用手掌揉撕成无数
拥有如此强大念力,只有白痴才会刻意把自己能够调动天地元气变得微弱温柔,宁缺也不想,但他与别普通修行者都不样,他本来就不能够修行,只是被连番奇遇逆天改命,而最终体内气海雪山也只勉强通十窍,他能够感知天地元气实在是少可怜。
因为少,所以温柔。
至于调控天地元气去做绣花功夫,这种看上去很变态很无聊举动,事实上正是宁缺这半年来在临四十七巷夜夜所做事情,他能够操控天地元气太少,他知道在战斗中想要凭借这些取胜极难,所以他愈发想要把操控做更细致些。
夜夜烛火之下,在桑桑好奇目光注视之下,终于踏入修行世界少年不停冥想培念,感知房内天地元气,控树叶,控木盆,控烛台,控笔黑,控纸砚,控马桶,无所不控。
时至今日,始终停滞在不惑境界他,还没能找到自己本命物,他依然没有办法像那些剑师般控制飞剑嗖嗖嗖嗖乱飞,隔空杀人于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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