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彩票馆、麻将厅、台球室……这些店门口招摇牌子怎这艳俗,又这好看。哪里都聚着人群又好像哪里都无人停留。和特区追求极简科技感风格完全不同。扬起脸,只见个全息投影立在十字路口中央,这位穿着朱红短旗袍蓝发姑娘足有十层楼高,笑吟吟地顾盼左右,夹在中餐馆和日语歌厅霓虹之间,模拟着烹饪和舞蹈等动作。行人在她脚下,步履匆匆地穿过她身体。
而她直轻轻说着:“Sariel,您永远忠实管家,给您井井有条房间和很多爱。”
此类广告在特区倒是同样遍地可见,但站在地上仰视,对陆汀来说是头回,这同样让他感到渺小。
“为什要用堕天使命名呀,”陆汀牵上邓莫迟袖口,“Sariel,负责掌管月亮?因为这里是月亮城吗?记得他后来堕天。”
邓莫迟侧目看过来:“宗教
下去,因为此时这种距离,这种氛围,都让他除不断输出傻话之外,险些头脑热坐上邓莫迟大腿。
他赶紧溜回驾驶座慌慌张张地扣上安全带,余光悄悄往身侧瞅,邓莫迟目光是柔和,声色不露地在他身上停两秒,随后就抱上双臂开始跟舱顶相看两不厌。
陆汀第N次确认自己两条结论:
第,天才年轻时往往清贫;
第二,天才都需要大量冥想。
约莫七点出头,霾层下方开始出现越发密集光点,朦胧地传过来,明月城就要到。降落过程必须小心翼翼,建筑都是参差不齐,突出广告牌和排污管道就像个个关卡,藏在神秘雾中,考验着陆汀驾驶技术。更有破败大厦高楼,横倒半截压在另边房顶上,只留下大半部分钢筋混凝土结构,下面撑起几个支架,居然还能换个方向装块玻璃继续住人,更有甚者充当立交桥作用。
而越靠近地面,光线就越丰富,从高处悬在高厦墙表零星几点青蓝品红变得纷杂热闹,在污染和装饰之间取得微妙平衡。不过满地也不见停机坪类功能区块,邓莫迟说,这里没有这种东西,陆汀就把飞船停在条后巷尾端空地上,在手环里记好坐标,两人各自背着长刀和警用挎包,同穿过那暗巷,走到大街上。
刚下过雨,地面还很潮湿,有水洼浅浅地蓄着,流不到街边下水沟里。路上确实没见到第二辆停靠飞船,更常见是悬浮摩托。这仅是最靠近边缘条街道,好比套神经系统在指尖末梢,至于明月城究竟有多大,只能说如果它忽然消失,那都城会锐减至少80%自然人口和50%生产总值,对于全联邦来说也是不可逆损失。
步入世纪下叶以来,南北回归线外早已逐渐被极地气候侵占,全球幸存1.5亿人类聚在条陆地长度不足半赤道两侧,被洋面分隔,明月城就像是用于抱团取暖艘方舟。
如今站在它外沿,看着手里地图,陆汀只感觉到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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