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天气太热缘故,又或许,那袋怪味鱼虾难逃其咎,晚餐虽然丰盛,两人胃口却没好到哪儿去,李白本想打包,看看这三十度以上室温,还是算。坐船
“哥,”李白倒吸口气,“你确定你要尝吗?”
杨剪点点头,盯着他,拎起筷子。听咬声还挺脆。杨剪从来都不吃虾头,但剩下那半截他吃得面不改色。
苍天啊,李白心说,真没想到还会碰这种东西。
他往自己那条鱼上洒大堆重庆海椒面。含进去,筷子拔出来,拳头攥起来,李白也开始细嚼慢咽,鱼骨和虾壳样炸酥,他想,谁吐谁是孙子。这回确实是大眼瞪小眼,两人都坐得板板正正,李白眼角被辣椒面呛得发红,发湿,杨剪在尝试他爆辣吃法之后表情也终于有些变化——
他们都皱起眉头。
记录着某些已被丢弃瞬间,早已被鱼腥气压褪颜色。李白凑得很近想要看出二,杨剪举起相机,给他和它们拍照。
残阳开始变红时,两人进入河流。
不少楼房似大船停泊在河中央,还有渔船占道,舢板只能贴着边走,好在他们碰上船夫经验丰富,追逐落日需要多久,绿藻涤清条污染几十年河需要多久,他们就在这漂浮藻类和垃圾之间穿行。李白出神地看着小船尖头破开纹路,他嗅到恶臭,却也嗅到饭菜香味,中国城就在对岸。
这其实并非孟加拉人为中国游客准备驻地,而是近年过来投资中国人多,中国厨子也被带来不少,自然而然聚起这撮适合中国胃小饭馆,事实上并不为游客所熟知。李白只在个多月前跟着剧组途径次,而今这里还是老样子,过来吃饭大多数都是中国工程队。
那几桌徐州话听来还挺熟悉,他们穿过它,找家没有那热闹川菜馆,宫保鸡丁、水煮鱼、油渣莲白、炒空心菜……李白知道杨剪喜欢这些,他全点,还有道没那“川”煎带鱼,据说是新鲜打捞。操着重庆口音老板还送两罐豆奶,然而等菜当儿,杨剪却没留在桌边跟他大眼瞪小眼。
然后大笑。
上菜小伙是当地人,步履匆匆地走来,托盘里装是盘麻婆豆腐和两碗米饭。
“怎样,杨老师,”李白在干掉第二只虾后开口,“比螺蛳粉和臭鳜鱼都牛逼吧。”
上菜小伙把纸袋往边上推推,用菜盘取而代之,“Cool!”他夹起托盘,对两人竖大拇指。
“Cool.”杨剪也给李白竖个。
“出去走走。”
大概十分钟后,拎着个纸包回来。
而此时李白已经在拨号界面划拉好久,杨剪刚走到桌边他就心虚似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当地包食物爱用报纸,杨剪把那纸包搁在桌面上,李白边抬眼看他,边去拆。
香料味儿闻起来有点腻,脂肪味儿也是,它们同冒出来,炸成焦红色大虾和小鱼在灯光下泛着油光。
报纸上还蓄摊褐色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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