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像。”杨剪说。
“啊？”李白睁圆
眼睛，“
可以回去再化个妆……没带化妆品。”
“咱俩太熟，”杨剪看着他，“好看不就够？”
“那就是说很好看咯？”李白贴到杨剪背后，用假发蹭他
胛骨，“太熟所以你很难客观评价，除很好看。”
他跟长犄角似把杨剪往前顶，“对你也
样，但除你很好看之外，还知道，你是男。”
回去找车，离岸前路边台湾奶茶店正在播放《场游戏场梦》，与对岸靠得越近，这歌声就飘得越远，占据听觉变为另种曲调。
是穆斯林赞歌。即便这附近没有清真寺，每到黄昏礼拜时，大街小巷也会响起广播，更有人跟着念诵，掺杂呲啦杂音，听来却肃穆。
登上码头后李白四处看看，没有急着去桥下开车，他拉上杨剪手腕，往街角拐。
最后拐到个露天市场。
这种被当地人称为Plaza超级市场什
都有，还没来得及收拾回家摊贩铺在地上、浮桥上、船上，李白带杨剪横穿这些五彩斑斓。他们经过半人高桶装红色香料，经过地长得像紫黑色石头盐块，经过糖铺，里面砖糖跟糖浆是金灿灿蜜色，经过水果摊子，那些果子被人挑拣天，散发出甜蜜疲倦腐烂气，也经过条卖刀街，放眼望去，行行弯刀立在桌面上，与方才胶片鱼场竟然有几分相似，是即将熄灭天色中几抹亮眼银白。
杨剪举手投降，等李白绕到前面看他，发现他在笑着。
于是李白立马又开心起来，开心极，他挽上杨剪手臂，大摇大摆地往外走。
Plaza外小镇已经开始燃烧，这也正是李白要杨剪在此地留到现在理由。大量无处收留垃圾堆放在街道边，火焰就是从中焚起，这已经成为居民们处理废物惯用方式。李白见识过许多次，他也想让杨剪看看，各种怪味掺杂在到处乱飞焦屑中，街边建筑刷有各色油漆鲜艳墙体也早就蒙层陈旧灰，烫、混乱、污染、交叠长影、群行人，这切在火光摇曳之下生成种不详美感——这便是孟加拉
走过这趟，李白买包糖，还突发奇想地买顶假发，做工粗糙极，折合人民币只要十几块钱。总有人头顶竹篮擦肩而过，篮子里什东西都能装，甚至是窝小母鸡，这是人家当地大传统，李白理直气壮地说这把自己头顶衬得太空。
杨剪看弯刀时候，他又钻进旁边小药店，说要进去买点防蚊神药顺便照照镜子，再出来时假发已经戴好，齐肩长度，配上他自己碎刘海，都是样漆黑，第眼有点别扭，多看几眼又仿佛自然不少。
简单T恤牛仔裤，再加上那副身材，放在个女孩儿身上，仿佛也没什不和谐。
杨剪插起口袋，开始直视前方。
李白偏偏还要挡在他面前晃，兴冲冲问：“哥，现在看起来像男还是像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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