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举起各自宝剑,全都欢呼起来。
杨剪从车后座取来两瓶苏打水,两瓶都交给李白——他们在加油站买箱,李白最喜欢用牙齿开盖,也喜欢帮杨剪咬,每次跟他喝酒就别想用起子,“干杯干杯!”他咔咔两口完成工作,把瓶盖交给摊手找他索要小女孩,又把玻璃瓶递回杨剪手中。喝到半,杨剪手绕过肩膀,轻轻托起他下巴,要他看远。
流域广袤平坦,三角洲边缘已经被冲刷得模糊不清,延伸得越远便越碎在浑浊河流中,与海交融。那些细碎沙洲上站满人,沙洲旁围满舢板,种类似独木舟小船。他们被水浩大衬得如此小。太多人要渡到对岸。而恒河两岸浅滩上成排摆放、正在反光,是用作晾晒鱼架子。海鱼鳞片闪闪,被从头到脚围着鲜艳纱巾女人们挂上架杆……它们也像那粼粼波涛。
人声遥远,空气沉静,切都被夕阳漂洗成淡红色。
李白走到那些“波涛”之中,他看到木架之间捆绑废旧胶片,它们风干,卷翘,替代麻绳起固定作用。大概是从背后垃圾场里回收出来,有上面还能看见少许模糊轮廓,
稳,李白尾巴骨都坐得有点麻,杨剪在这异国他乡也敢抄近道,总能遇到修到半就停工土路,有人少这个好处,颠簸就无所谓,他不会犹豫,也总让李白对半路熄火风餐露宿等等产生不该有浪漫幻想。但不得不承认这给他们节省不少时间,与来时公交车晃晃悠悠窝窝囊囊完全不同,到现在太阳还没落呢,他们已经沿着恒河来到它终点。
“第二次遇见它是在七月初,个,bao雨天,”李白坐上发烫车前盖,却不看河,侧目看杨剪,“那天也停工,他们群人去镇上买东西,祝炎棠带回来盆花儿。”
“是昙花,他说自己回来路上已经看烦就丢给养,”他看着杨剪反手撑,坐在自己旁边,“后来剧组都聚在厨房涮火锅喝酒,蹲在屋里看昙花,雨停,云也都散,就抱着花盆爬到房顶上,以为它那个晚上就会开,但没有。”
“长花苞?”
“以为它花期快到晚上就能长出花苞……你别笑!”李白自己反倒先笑,“剧组租房子都在半山腰上,房顶视野还不错,但那只老虎,不是看到它……是听到,就在下面林子里,窸窸窣窣,种非常强烈直觉。”
杨剪好像在笑,眨下眼睛。
“你信吗?”李白定定看着他,认真地说,“昙花又不是那种挤水致幻品种,应该不是凭空想象吧,但知道老虎来,就是知道。过几天祝炎棠又把昙花拿走,他说那种浇水方法会把它养死。”
有群小孩儿吵闹着靠近,手里拿着捡来塑料管当玩具,李白话音刚落,就见其中位挥舞“宝剑”窜上桥栏,纵身跃,跳到河里。
扑通!
李白循声去看,桥下浑黄水花里冒出颗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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