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弄啊,玻璃杯碎吗?碎碎平安,碎碎平安!幸好不是左手,不耽误戴戒指!”他们这样说,还是喜气洋洋,好像这说就能讨个好彩头。
事实证明,确不耽误。
上午按部就班地匆匆过去,热热闹闹接亲,隐在闹市花园里顺峰大饭店,饭店门口迎来送往……它们足够把这几小时填上。几十桌全坐满宴会大厅外,新人进场前,李漓贴在杨剪耳边说,找你真是对,你真是个好演员。
杨剪对她笑笑,心想确如此,手抄几百张请帖不必再提,这好像和演技无关,就说这上午达到效果,他那些逼真假笑,信手拈来亲昵,不只是“岳父岳母”,这整个大厅人都相信,包括他为数不多几个老朋友,都相信他是开开心心结婚,终于为个姑娘收心,改掉种种恶习,娶自己唯想娶人。
哦,除杨遇秋。她其实也有点相信吧?她总是相信自己想要相信事。也除室友,他先前看到有点多,此刻摘无框眼镜,正在群不相识人之间紧张兮兮地嗑瓜子。
,单手搂住他,另只手从桌台抄来那只玻璃杯,细细地端详。是被李白喝空那只,先前倒水时,他背朝着那人,在杯口捏碎三粒自己每天都吃药。
足够李白睡到天再变黑。
当时就猜到,时心软带人上来,必然会导致无法收场。李白是小孩,他还是吗?所以是他错。现在确无法收场,好在他后备措施及时起效,该庆幸啊。
杨剪却硬生生把杯子也捏碎。
是不常用右手,左手顶着枚闪闪发亮小光点,被用来搂李白。力气倒是很足,杯子碎裂不比药片,弄他手血。室友终于有点动静,或许早就醒,但是不敢多打量,只从门沿探进来个脑袋,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快七点。十二点前过去就行是吧?”
他当然会保密,他
杨剪甩掉几块扎在手里碎玻璃碴子,朝他点点头。
室友欲言又止,离开门沿。
杨剪最后搂分钟,起身洗手,用卫生纸简单包住,接着找出当初借住留在这儿那卷海绵睡垫,在老地方铺开来,把人抱上去。他不是很想让李白睡那张臭烘烘破床垫。右手收缩就是钻心疼,他屏住呼吸把戒指在无名指上转圈又圈,最终摘下,放在李白耳边,钻石朝着他耳朵。之后他就干脆利索许多,脱下这身狼狈,换上那套漂亮西装,对镜最后整整头发,乘坐拥挤早班电梯下楼。
婚庆公司宾利车队已经在等,他们为杨剪形象目瞪口呆,大呼“真不用化妆”,也为那破坏身和谐右手大惊小怪。血渗透缠得厚厚纸巾,他们赶紧叫来队尾医疗组把新郎官按在后座上进行专业包扎。
杨剪配合极,酒精洒上去,镊子把碎屑挑出伤口,他声都没响,只有个小助理拿着手帕在他额头点按,擦拭冷汗,生怕弄乱这令人惊喜发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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