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太痛苦
，”目光坠落地板，杨剪捂住眼睛，“
把你弄得太痛苦。”
“你不要原谅，你忘掉。”他
呼吸很深。
在说什
啊？现在痛苦不是你吗？你不是，在哭吗。如果不原谅你话，又怎能把你忘掉呢。你是用什办法都忘不掉。李白又被弄懵。他已经退到墙角，再也没有更深去处，他望住面前那副肩头微小颤动。
新娘，祝福，锦衣玉食，这些好东西，天亮就全都有，六点多，天应该已经亮，可杨剪样子就像已经输掉
切。
更让李白茫然无措是，他看得这用力，却抑制不住自己越发沉重眼皮，越来越频繁地合起。他没有力气，像踩在片云上，五感也都在模糊，变得断断续续，他慌，灵魂正被不可名状力量抽干，他还有那多话没说完。
错误时候杨剪总会这样凶巴巴地教训他，吓唬他，但从不打他。杨剪现在这是在骂他吗。骂人也像写文章似。还说婊·子？这就是杨剪能对他用最脏词吗。
可是为什骂人时候眼睛会红啊。
还是不忍心，还是舍不得，是吗。杨剪可真是个自相矛盾家伙，总是在奇奇怪怪地方道德高尚。
李白哈哈地笑起来，脸红红，手腕都麻，他喜欢这种疼。
然而杨剪下句话就让他魂飞魄散，好像是真失望，杨剪松开他，抹把眼睛，慢慢道：“以后别见面。”
不敢抱杨剪，杨剪不想让他当没骨头婊·子，他只能拼命往墙上靠，唯能尝试去做就是抓住杨剪手，捅好几次才把裤兜里焐热戒指戴上去，是无名指，他摸好几遍。他真有枚钻石戒指。然后他不敢贪心地把手缩回来，泪水流满面，说是很痛苦，忘不你恨你，你有没有过后悔；说Ewedihalehu，告诉你它意思吧，爱你非常爱你，挚爱；说你太可怕真想跑；说别让走……
大概说很多逻辑无法自洽话，但也都是真实所想，这是怎回事，李白不知道。
他睡着。
看着李白倒在自己怀里杨剪才开始感觉到疼。他以为自己早就对疼痛麻木。方才那点点失控，他在李白面前藏起自己脸，他以为只是因为不知所措。现在他承认，这就是疼，五脏六腑，皮肉骨骼，全都疼。
他用肩膀垫好李白，靠着冰箱坐在地上
李白笑冻在嘴角。
“你说什？”
“送你回家。”
第三遍。
“不是，不是，刚才说都不对，”李白晃晃脑袋，侧面肩膀贴着白墙，杨剪往前逼步，他就往后退步，他居然想打哈欠，弄得他绝望极，“刚才不清醒，其实也知道，经常用错误方法想错误事，前两天还去医院呢，找你介绍那个医生问，开药，治精神病！刚才那些就当没说，哥，你觉得恶心，烦，你就忘掉它们，病，你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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