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您十四岁那年直闯这个寝殿,向说出番取信于世、唇亡齿寒大道理,端是针针见血,语气又委婉巧妙。那日便写下手谕,命将所约粮草布甲交予殿下,转运北陆大徵陪都霜还城去。那可不是被殿下番话唬倒。
那日方才从逢南回来,就是宫内王子,也不定就知道。宫人、侍卫、内臣,不知你买通哪路人,这是机巧小手段,布线却不是两日、百十个银铢事情,于是知道殿下早有远见,也有心思。
照理来说,世人被当面指斥背信弃义,多半要气急败坏,奇是你番话说完,不仅颜面无损,还觉得你这孩子真是体恤懂事,肚子里那些见不得人心思,你都知道个个绕过去。好人揣测坏人心思是难,只有坏人才这样明白坏人,又知道,殿下有谋,还是恶谋。
那时候旭王身边义军与勤王军队日渐壮大,粮草自然很快不能支持,纵然有商团扶助,毕竟有限,远比不上注辇国之力。你也是走投无路,才行此着,足见殿下明时势,有胆识。
殿下那时候年纪小,思虑或许不甚缜密,其中半主意,看还是你那个小将军出。做君王,未必要样样皆能,只要知道什事儿该听谁见解,也就算得上是半个明君——霜还城里那位旭王不知是何等样人,可殿下这般样样俱全,不由地想,这代东陆帝王,莫不是就在眼前?”季昶听他这番话缓缓铺排,正不知道凶吉,及至听到这最后句,猛然激灵,连忙笑道:“大君莫要取笑季昶。”眼里却凌厉起来,竟是有杀意。
英迦笑着摆摆手,“啰噪这许多,不过是要殿下明白,你与虽各有苦衷,倒是心思相近人。”季昶心里稍为平静,满面依然是懒洋洋笑意,“年纪小,贪玩不懂事,大君既然将缇兰嫁与二哥,如何又纵容在二哥身边调皮捣蛋。”这下英迦是真畅快大笑起来,声音尖细犹如夜枭。
“殿下惦记又不是手里这点破东西,何必多管闲事?倒是殿下有日壮志得伸,切不要忘注辇才是。”季昶告退,才走到楼下花厅,汤乾自便迎上来道:“殿下,港口新传来消息,紫簪王妃故去。”季昶手揉着眉间,疲惫地说:“知道。”缇兰回到寝宫,宫人禀报说昶王已等好会儿。
她走上二楼南边小暖阁,便听见衣襟窸窣与刀甲相撞声音,晓得是季昶与汤乾自都从座椅上站起来。
季昶见跟进来只有弓叶,道:“你们那个八宝茶呢?老惦记着,就是你们小气,总不拿出来奉客。”弓叶看看缇兰脸色,微笑道:“这就去做,只是那玩意费工夫,殿下多坐会儿。”说着退下去。
汤乾自静听着弓叶脚步去远,才走过来牵缇兰手道:“缇兰,们有话要和你说。”缇兰虽是笑着,明净眉宇间隐约笼着股愁郁,道:“也有话要和你说。”“英迦大君要送你去东陆,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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