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管跟要去就是。”“六七岁上,母亲给订过门亲事。因只是朝臣女儿,不曾通传各国,想来大君不知。说来惭愧,国内变乱生死茫茫,寻不着她,也无心另娶。”季昶仍是笑。
英迦明知他是扯谎,也不计较,笑道:“贞信重诺,殿下真是深情人。这样,殿下日后荣归东陆时候,也顺带为缇兰送嫁好,那些使臣都是草包,叫他们送些书牒礼物也就罢,送那个宝贝外甥女儿却让人放心不下。”季昶俯首道:“定当不负所托,护送公主平安抵达天启。”“如此就安心。今后与殿下这样促膝相谈机会,也是没有。旭王登基后,下诏召你回国,只怕就是这两个月事情。先与殿下道声恭喜与保重。”二十岁皇子抬眼注视着眼前人双目深处。当年,正是这个残弱之人教他知道,要反身扼住造化咽喉,除刀枪剑戟,尚有别路途。那刻,他心底里另有扇门打开,门内喷薄而出,是野心烈火。
此刻季昶却看不出他丝心思端倪,只得立起身来,慎重行个礼。英迦大君含笑受下,道:“介废人,不能起身与殿下握别,恕罪。”季昶往外走两步,忽然又回头来,躬身道:“有件事,季昶心里存许久,时时想着请教大君,又怕僭越。”“不敢。但凡能为殿下解答,自然知无不言。”“盘枭之变至今已近十年,坊间谣言流布未曾少歇,虽然遮遮掩掩,意思竟是指大君您窃国篡权。”季昶见英迦面色如常,大着胆子说下去,“大君为何从不辟谣,把实情传扬出去,却白白背负污名呢?”英迦失笑,“你是说实情?”季昶沉稳点头,“实情。”那残废霸者缓慢收敛笑容,娓娓说道:“是个废人,不能纵马挽弓,亦不能航海行商。自然,凭着这个出身,只要愿意静静躺在床上等死,也能过几十年安泰日子,可是偏不愿意。手中无权,便觉得不安稳,然而天下权势就那些,进步,就有人要退步,钧梁自然要猜忌,可就是放不手。权力是多醉人东西,哪怕躺在这儿,也能兴风作浪,只因手里把握着旁人想要东西,他们便甘愿充当鹰犬去为夺取更多,这权势便像雪球越滚越大。这个废人是笔宝藏,这些贼啊,分赃永远不均,若有个要杀,必也有群要护卫——你看,他们用自己夺来东西供养着,还得乞求恩宠!”他这话说到后来,笑不可仰,止不住地咳嗽起来。缓口气,又说:“钧梁不杀,将来也要杀他,并不算是白担虚名。哪个君王能逃死?日活着,不能日没有权势,可两眼闭,也就万事皆休。是这样人,更谈不上什传承后嗣,切最终还是索兰。那些流言放在街巷间,将来对索兰也是好。”季昶背后寒毛根根竖立,摇头道:“大君深虑,季昶不甚明白。”英迦笑起来,像是真被他逗乐似,“殿下可记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