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这无穷无尽仇恨,切折磨羞辱他都隐忍下来,他前程没、人生毁,心中唯目标就是要把玉堂春活活折磨死才甘心,如今终于有机会,王景隆怎会不欣喜若狂。
石龟被拖运到地方,囚犯们又被打发到帝陵左侧栽植果木,王景隆被安排扛着两只粪桶,去五谷轮回之地担挑官兵工匠们臭气熏天排泄物。王景隆两只肩膀早被磨得溃烂不堪,直没有机会痊愈,担着扁担那阵痛楚似欲钻心。
他挑着两担粪便蹒跚走过丛灌木,耳边忽地声唤:“三公子!”语落,
撕下,大口吞咽下去,嘴角血迹淋漓如同魔鬼。
这来倒把那些囚犯震住,普通犯人就此不敢再随便欺负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年轻人。王景隆从刑部大牢刚刚解往泰陵时,内阁三大学士贴子就到,这三个人便是内相王岳也不敢不给几分面子,何况戴义,所以他不得不打消将王景隆整死念头,但既是钦犯,让他吃些苦三位大学士也无话可说。
如今王景隆,再不复当日风度翩翩佳公子形象,披头散发、臭气熏天,和那些囚犯毫无二状,那监工见他挨鞭子竟不畏怯,瞪着双野兽般血红眼睛死死盯着自己,不禁恼羞成怒,手中长鞭刷刷地抽下来,怒喝道:“作死?还不快去干活,当老子不敢打死你?”
此时两辆送菜骡车晃晃悠悠地从旁边经过,车上贩菜老板瞧见有人挨打不禁笑道:“哎哟,大爷您可悠着点儿,这鞭子耍得是好,可这鞭梢儿个不小心,莫要钩走小眼珠子。”
这菜老板话说风趣,又开口奉承那监工犯人是大爷,那监工觉得甚有面子,不觉呵呵笑收手,得意洋洋地道:“怕个什,这鞭子二丈外能灭得蜡烛,还能刮到你脸上去,哈哈哈,过去过去。”
王景隆感激地瞧向那贩菜老板,目光到处身子忽地僵,眼中放出狂喜光芒,瞬也不瞬地死死盯着贩菜老板身旁坐着帮佣。
那人四十多岁,面目平庸,看起来毫不起眼,但王景隆眼就认出他是父亲身边追随三十多年内书房管事王平,王平对父亲忠心耿耿,漫说王家现在还没有倒,哪怕王家沦落到沿街乞讨地步,他也不会抛弃旧主,如今父亲已去南京赴任,他扮作菜农到陵上作什?
王景隆心不禁怦怦急跳起来,王平瞧见小少爷被折磨得几乎不成人形,眼泪几乎下来,他急忙使个眼色,攸地转过头去,趁人不备拭去眼角泪水。
王景隆会意,乖乖地走回去系好绳子随着监工号子努力地拉动石龟,这刻他浑身热血沸腾,似乎充满使不完力气:父亲没有忘他,父亲为自己,竟然甘冒杀头之险,派人来救自己出去。
王景隆功名被削再不能出仕为官,就是这钦犯身份都不知道哪年皇上才会开心赦免,所有切,都是拜玉堂春所赐,他对玉堂春已恨不能将她剥皮拆骨,口口吞掉才能解这无边怨毒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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