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喜欢饶舌老汉听他称自己老大爷,不由受宠若惊地道:“大人,咱这条街最好郎中是野菊斋刘先生,金针刘京师闻名呐,不过他那儿诊金着实……”瞧见杨凌眼中直欲喷出火来,老汉忙改口道:“这条街往那边走,尽头第三家便是,大人……老汉家里有辆小车,大人要不要载夫人去,这路途也不算近呢。”
杨凌忙不迭地点头,老汉匆匆跑回家取双轮小车出来,杨凌见小车平素是用来拉货拉些人,有些肮脏,忙回去取
扑过去,抓住她瘦削肩膀道:“幼娘,幼娘?”他探探幼娘额头,额上热得烫人,韩幼娘身子微微颤抖着,她听见相公呼唤费劲儿地睁开眼睛,想要说话,可是牙齿格格作响,连个字也说不出来。
杨凌心胆欲裂,他惊恐地抱住幼娘,心中又痛又悔。这几日他也看出幼娘食欲不振、气色甚差,可是他觉得幼娘练武人,身子向强健,应该只是普通伤风感冒,所以没有太往心里去,这时见她这副憔悴模样,杨凌也象心被掏空样,慌得难受,悔得烧心。
幼娘在他怀里挣扎下,呻吟道:“好冷啊,相……公,幼娘好冷,……口渴得厉害……想喝水……”
杨凌忙道:“去,去,等等,给你打水。”
他慌里慌张地跑到外屋,翻半天,才把碗找出来,又到处搜罗,却找不到开水在哪。在家里这些事从来不用他操心,他渴时候,温得正好茶水便送到面前,他饿时候,热气腾腾饭菜便给他端上桌,切都是那自然,现在要他去照顾幼娘,他却什也找不到,想起幼娘好,他心里更加难受。
幼娘病得那厉害,难道让她喝凉水不成?杨凌舀起瓢水,又丢回缸里,他跑到灶前将药罐子提到边,那提环烫得他差点儿脱手将药罐丢掉。
杨凌匆忙打半壶水,坐在灶上,股脑儿塞进去七八根木柴,眼看着火势劈啪地烧起来,他才放心地赶回房里,点燃油灯,端到幼娘面前,然后将幼娘搂在怀中,轻声道:“幼娘,正在烧水,会儿就好,会儿就好。”
眼前灯光,晃得幼娘微微眯眼,她舔舔干裂嘴唇,睁开失神眼睛,咳嗽阵,愧然微笑道:“相公,你回来,幼娘好没用,……去……去看过郎中,说着风寒,可是抓药回来,正熬着药就撑……撑不住。”
杨凌见她边说话,身子边不住地打着冷战,脸色晕红充满病态,灯光下隐见她颈部肌肤泛起玫瑰色疹纹,那模样根本不像是感冒伤风,不由惊慌地道:“什风寒,这狗屁郎中耽误事,带你去看大夫,找最好大夫。”
他不由分说,顾不得幼娘无力挣扎,抱起她身子便向外冲去,门口不远正准备收摊老汉惊讶地望着这位邻居杨大人冲到面前,惶急地问:“老大爷,这附近哪里有医生?不不,哪里有郎中、有大夫?要找最好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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