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针刘也不生气,他怜悯地望着杨凌,微微摇头道:“病入肓荒,难以医治。”
杨凌松手,跌坐在椅上,茫茫然呆半晌,他忽地跳起来大吼道:“不信,不信,不会,还没有死,幼娘怎可以死?”
他抱住昏迷不醒韩幼娘,垂泪道:“偌大北京城,就不信找不到个能医治幼娘人!”他将幼娘小心翼翼地放在车上,推起车子,因为路奔跑撕裂创口,血迹已从印透他后衫,杨凌拉着车边走边喃喃
床被褥,铺好后将幼娘放在上边,替她盖好被子。这番折腾,幼娘呼吸更加急促,双眼紧闭已经人事不省。
杨凌心急如火,拉起小车路小跑地奔向野菊斋。只是他现在自己也是腿脚不便,举步维艰,却拼性命地使劲奔跑,夕阳下那苍凉身影看起来让人说不出酸楚。
“夫人年纪轻,又向体健,故此撑到现在才发病,说来这可不算件好事,寒邪在体内郁积久,旦发作,如大厦之倾,再要医治,唉……”金针刘捻着胡须轻轻摇摇头。
这位杨大人方才势如危虎,拉着车踢开店门直抢进堂来,又掏出锦衣卫牌子强行驱走那对正在要求医治不孕富翁和他第十二小妾,扯着他胳膊来给娘子看病。
见来人是锦衣卫人,刘大夫本来还有几分惧色,只是论起病理来,不免职业病发作,又开始摇头晃脑起来。
杨凌急得额上汗珠子颗颗滚落下来,他咽口唾沫,担心地看眼昏迷不醒幼娘,恳求道:“先生,求您想想法子,娘子要如何医治?先生放心,不管多贵药,花多少银子,都肯,先生多多费心。”
金针刘蹙着白眉道:“夫人这病时日已久,人体卫阳虚损,最易感受寒邪,病变有外寒、内寒之分。看夫人虽身体强健……可是恐怕曾经久历寒苦,外寒入体经久不散,遂引发内寒发生,寒邪为阴邪,阴胜则寒。故而气血凝结、阻滞经络闭塞不通……”
杨凌听到这里,想起当日住在杨家坪时,寒冬腊月,幼娘每夜仅以薄衿裹身,日日受寒受冻,莫非她病根便是自那时落下?杨凌想到那段日子里幼娘受苦,不禁心痛如绞、潸然泪下,这时他见金针刘说得出病因,心中浮起线希望,急忙追问道:“先生,那请问要如何医治呢?”
金针刘皱着眉沉吟道:“夫人寒气长期袭体,阻滞经络气血不行,本来以她身子慢慢或可缓得过来。可是不久她又居于亢热之地,亢阳之气过甚,阴阳相冲,将寒邪之气迅速逼入脾肾,导致脾不能运化,化生水谷精微升清和统血。肾不得纳气,调通水道,生髓和温熙濡养全身。水液迫使串于血液……”
“他妈……”杨凌听他还在阴阳五行,不由得毛心,他蹭地下跳起来,揪住金针刘衣襟,面目狰狞,再也没有丝斯文神色,大声厉吼道:“不要再对讲病理,只问你,要如何医治?要如何用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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