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笑,牵动伤口,忍不住笑得龇牙咧嘴,实是说不出难看。
车到护国寺街杨家门口,杨凌担心自己伤势被幼娘看见为他担心,所以拒绝钱宁派人护送好意,独自下车隐忍着痛意瘸拐向院中走去。此时夕阳西下,日光余晖洒落院中,触目片金黄。
杨凌估计幼娘正在房中做饭,所以待他走到门口,便直起腰来,看看没什破绽,这才放心地推门儿走进去。灶上火势已微,个黑色坛子汩汩地冒着热气,股浓郁中药气味呛人口鼻,却见不到幼娘身影。
杨凌见状不由惊,他失声道:“幼娘,幼娘?”唤两声不见回答,杨凌急忙忍痛扑进房去,房中光线昏暗,只见幼娘蜷在床上,盖着被子动不动。
杨凌慌忙
走罢!”范亭领着众执刑锦衣卫离开,只剩下十个人趴在午门外头动弹不得。
过好半天,才有几个东宫小太监出来将刘瑾等人搀起,直趴在那儿钱宁趁势翻身坐起来,谷大用等人被打得有气无力,早已无力招呼他们,被几个小太监连拖带拉地弄回宫去。
钱宁从怀里掏出两个小瓶儿来,丢给杨凌瓶,说道:“全喝光,这是上好金疮药,保证不会落下病根儿。”
杨凌艰难地坐起来,那班锦衣卫虽然手下留情,三十棒子下来,仍是火辣辣地疼得厉害,估计屁股不但打肿,而且必然破。
钱宁手下人赶过来扶起他和杨凌,搀出好长段路,活动血脉,走得两人只觉得麻不觉得痛,这才唤过马车把两人扶上去,钱宁来受刑时早有准备,车上铺厚厚软垫,还有个锦衣卫郎中候在车里,当下便把两人扒裤子上疮药。
两个人肩并着肩光着屁股趴在那儿,钱宁说道:“杨大人,先送你回家,然后回去养伤,哎哟,轻点儿,这屁股真是痛得厉害。”
钱宁吩咐郎中声,又问道:“杨大人,手下丢腰牌,被人找上锦衣卫,奶奶,寿宁侯果然得,堂堂锦衣卫掌刑千户,打他家个小小家丁,居然请动圣旨,施以廷杖。不过太子出宫事儿,可个字也没有吐露呀,你们怎也被押出来受刑?”
杨凌知道弘治必定另有班人马负责侦伺宫里宫外举动,十有八九便是那传说中已经秘密成立西厂秘探,他不敢随意说破,只道:“们回宫被有心人看到,禀报皇上,所以才把们抓出来挨打,只是……连累钱大人,在下实在过意不去。”
钱宁故作豪气地道:“自己兄弟,本该有酒起喝,有打起挨,点皮肉之苦算得什?为太子爷,再受些苦也是值得。”
他凑近杨凌,低声笑道:“听说今儿午朝,李大学士和张鹤龄在金銮殿上打起来,皇上怒之下,把他也下大牢,嘿嘿,能让他蹲蹲大狱,心中也快意得很,他娘,这个结算是结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等着瞧,哈哈哈……哎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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