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举子见此情景,急得额上汗水涔涔而下,自己竟恍若未觉,连擦都顾不得擦下,仍然扯着那小旗不断哀求,其他几名兵丁见他赖着不走,都大声呵斥起来,里边个礼部*员闻声走出来,袍袖甩,冷斥道:“什人在门口
学宫。朱厚照等人来到学宫前,只见门楣上高高金字匾额写着“万世师表”四个大字,泮池外边石桥正前方竖着块两米高禁碑:“文武*员至此下马。”
甭管多大官儿,到学宫这儿都得下轿下马步行而入。文人们做大官,都会回来祭拜孔老夫子,算是衣锦还乡、炫耀后进。至于武将,哪怕官居品、权倾朝野,大老远看见学宫二字也绕着走,没办法,学宫里老学究们认准半部论语治天下,道德文章世无双,武人进去是要受岐视。
这处学宫虽大,仍是装不下全国考生,现在依着宫墙又搭三排木棚充作考点,周围以布帷遮住,派兵丁严加把守。
朱厚照慢悠悠赶到时候,钟鸣鼓响已经开考,门前除举子们家人、仆人,还有些卖茶水点心小贩,已经个举子也不见。朱厚照顿觉无趣,见大槐树下有个茶水摊子,便走过去坐,刘瑾赶忙唤过小二,要茶水、点心,瓜子,陪着朱厚照在树下闲聊。
杨凌看看太阳,估计也就上午十点多样子,要去兵部时间还充裕很,这才放下心来,他对朱厚照说声,沿着泮池慢慢西行,想瞧瞧这些举子们考八股模样,只是布帷遮得太严实,每隔几步又有名官兵把守,稍靠近些都被人大声呵斥,杨凌逛阵无趣,正要转身往回走,忽地个举子挟着个包袱急匆匆地与他擦肩而过,直奔布帷围成试门,那举子满头大汗,举着试贴惶急地道:“兵大哥,学生因故来得晚,又走错考场,迟些许时间,请兵大哥通融下,让进去吧。”
杨凌好奇地停下脚步,转身瞧去,门口站着四名兵丁,其中个小旗挥手道:“会试如此大事也能耽搁?晚便再候三年吧,们可不敢做主放你进去。”
那举子急得满头大汗,边苦苦哀求,边连连作揖:“各位兵大哥,学生十年寒窗苦读不辍,为就是这刻啊,不瞒各位兵大哥,学生昨夜还苦读至三更天呐,只恨路上撞个无赖,被他扯住纠缠不休,因此耽搁时辰,请各位多多帮忙啊。”
杨凌打量这举子,见他二十五六岁年纪,粗眉大眼,皮肤黝黑,身材又高又瘦,穿着袭青衫,空荡荡像个竹竿儿似。
这人说着探手入怀,将身上揣银两都掏出来,股脑儿塞在那兵丁手中,赔笑道:“各位兵大哥多多通融,大恩大德,学生没齿不忘。”
那兵丁见他塞来足有十多两纹银,眼中顿时露出贪婪神色,只是这科考重地里边关卡层层,过他这关,也进不得科场,他个大兵,可没有权力送他进去,他只好遗憾地将银子扔回那举人怀中,摇摇头,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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