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纵早早便成家后,更是请不动这位秦公子。因此年轻富贵公子哥玩乐也只是通知声,并没寄希望他真能来。
"哟,"柳公子把怀里喂他喝酒美姬推开,"这今儿个是什风,把秦公子都吹来?"
旁尹尚书家公子尹霏也站起身,玩笑道:"还叫秦公子?该叫秦老爷。"
秦纵自然地走到柳璋旁侧矮桌,坐下道:"想来喝酒。"
"喝酒?喝酒好啊……只是这酒,自己喝,和美人陪着喝,那可是两种滋味儿!"
秦纵跪着,谢春飞就陪着他站着,直到第二天清早时分,秦夫人才找到祠堂来。
谢春飞身子本来就不大好,江南行对他来说是种耗损,又只着单衣在外头被夜风吹夜,本就是强弩之末,勉强支撑。他见着秦老夫人来,心知自己约摸是不受待见那个,便行礼,从门口默默地退下去。
"儿啊,你这又是做什……"秦夫人急急踏来,就要将地上跪着秦纵拉起来,"听下人们说,你都跪晚上,你……"
"娘,想爹。"
秦纵背着光,看不清他神情,只能瞧见紧绷下颚线条。看背影,他似乎瘦很多,不知道这趟江南之行到底是发生什事,秦夫人只能轻轻拍着他肩,低声道:
谢春飞永远也忘不掉,秦纵在他耳畔呢喃,唇瓣擦过他耳垂那种触感。
然而这次,却不再是爱语。
他说:"谢春飞,恨你。"
江南之行草草结束,狼狈收场,两个人提前个月便踏上回京路途。
秦纵不再和谢春飞说话,他只是坐在旁,常常出神,也不知在想什,视线偶尔会冷冷地扫过来,像是刀刃上略过寒光,凉令人心惊。
"是?"秦纵转着手里酒杯,嘴角挂出来个凉薄弯度,"
"所以你得完成他愿望……"她捻着手里沉香佛珠,"你不能让秦家香火断在你这,知道吗?"
秦纵笑得很勉强,但这次,他没有再躲避母亲期许目光:
"知道。"
秦纵原本也是上京赫赫有名人物,是备受追捧大家公子,任谁都知道秦府这个年轻当家人,不是个简单人物,更何况还有在宫里做贵妃娘娘亲姐姐撑腰。
自然少不巴结奉承人,狐朋狗友交不少,但秦纵拿捏得住分寸,不与那些纨绔子弟深交,也不怎参加那些奢靡宴席。
谢春飞心里有愧,几次想要同他解释,秦纵却不愿再听他说话。
于是这路,两人之间温度越来越低,直到车夫快马加鞭赶回上京,他们都没有再说过句话。
谢春飞想说时候,那个人却不愿再听。
秦纵回到秦府就去祠堂,掀袍下跪,在冰冷砖石上,挺直脊背,唇瓣紧抿,言不发地跪着。
谢春飞抓着门框,手指几乎嵌在木条里。他借着幽暗光线瞧着秦纵瘦削孤立背影,又抬眼扫到秦老爷牌位,竟然时间不敢踏足这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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