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池烈走到雁回面
“干嘛啊?”池烈大声问他,开口有缕缕白雾从唇边飘出。
雁回望着池烈那双清明透亮眼睛,忽然忘记自己刚才想说话。
喊自己又不说话,池烈本来就对他不满情绪又多堆积层。
“妈,神经病。”小声咒骂着,池烈又蹲下来继续堆雪人。
他很讨厌自娱自乐时候旁边有人盯着自己,陌生人窥探会让他羞臊,而雁回旁观更让他尴尬,好像自己在被他监护着样。
教着教着,这小孩又抬头冲远处喊声,池烈两眼黑,发现他把更多小孩都招呼来。
——真很烦!
大概是这群小学生起参加冬令营来,他们穿着统队服,举手投足间都有模有样。虽然说话表情都在努力模仿大人,但玩闹起来后,孩童天真烂漫本性便自然流露,叽叽喳喳七嘴八舌,闹得池烈耳朵疼。
雁回坐在休息站外木质长椅上,慢慢抿着手里咖啡,有些烫。他抬头就能看到不远处池烈,不知道什时候把滑雪板卸下来,雪镜也移到额头上方。
而且身边还多几个比他矮小许多孩子,围着他玩起雪来,让雁回感到不可思议。
池烈想起来这似曾相识感觉来源于何时——在和面前这群孩子差不多年纪时,每次去游乐场,父母也是这样远远地看着自己。
他们理解不海盗船乐趣,也懒得陪自己排个多小时队,视野每次处于高空,池烈都是个人享受到快感。只有在最后快回家时,他们才会问句“还玩吗”。而哥哥又是关怀过剩典型,起出门要时时刻刻粘着自己,烦得池烈好心情荡然无存。
当下回忆起这种感觉,池烈忽然没堆雪人耐心。他把手里白雪团子捏捏,转身丢向雁回——
“啪”声,黑色外衣上立刻绽放开白色碎片。
雁回伸手拍拍腿上雪屑,无意识地蹙起眉,有些不明所以地望着池烈。不知道他为什突然发怒,抱着滑雪板大步走过来。
他看到池烈滚个巴掌大小雪球,刚放到地上被那几个小朋友争抢,少年皱着眉让他们停停,自己又蹲下来做两个大小相同给他们。
雁回看着看着,冷不丁笑声。也不是觉得眼前画面有趣,就是池烈跪坐在雪地里聚精会神样子,瞧着新鲜。
太阳仿佛在触手可及地方,将少年棕色头发笼上层琥珀般光晕。他经常对那群孩子展露笑容,樱红唇角上扬时,平常生人勿进气场便立刻烟消云散。
温热纸杯在掌心缓缓转转,雁回扬扬脖子,喊他声。清透喉音让池烈下意识转头望向声源,由于隔着段距离,他环顾几秒才发现雁回坐在长椅上,副无所事事悠闲样子。
他这转头,雁回就终于能看到他正脸——少年额头上护目镜像发带样箍起碎发,干净利索地露出眉眼,五官在阳光下也更显英气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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