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汉白说:“你用不着来这套,想等爸否认,然后撵走是不是?明跟你说,根本没打算回来,今天来就是为收拾你。”他猛然站起,倾身支着桌面,隔着愈发缥缈白气看丁尔和,“你不是说爸做主挺多年?不是说够本儿?既然不想听他管,你他妈问什问?”
桩桩,件件,丁汉白累天困倦非常,要不是扶不上墙东西上赶着,他哪有空来这趟鸿门宴。“不吭不哈,嫉妒心可真强啊。”他翻出旧事,“玉薰炉,是你摔吧?还推到自己亲弟弟头上。”
丁可愈愣,明白之后震惊无比,滋味错杂。
丁汉白又说:“你们二店不止次让爸出活儿支援,不出工不出料,抓过次,你当时屁都不敢放个,现在外强中干,装什大尾巴狼?”
“前脚离家,你后脚就打听在做什,落魄,你终于能扬眉吐气,可惜倒腾古玩办瓷窑,日流水顶玉销记半月量。你就巴巴地凑来,故意透露给爸,没把他直接气死,你是不是特遗憾?”
把这满桌人挨个看遍。
“爸,当初你让这辈子都别踏进家门步,可今天厚着脸皮来。”他说着,死盯住丁厚康,“来看看这平时闷声儿此时咬人堂兄弟,在做哪门子威风。”
丁厚康面露尴尬,丁尔和说:“汉白,你要撒气冲着来,别盯着爸。”
丁汉白陡然高声:“你刚才腆着脸逼爸分家,他妈还就冲你爸嚷嚷!”
丁尔和松松衣领:“大伯,你允许汉白回来?既然不认这儿子,他就没权利干预家里任何决定。”
“人要是无耻起来,那脸皮真是打磨机都磨不透。先是搬料子,作秀似分分,几十万私吞掉你也不怕撑死。料子还不够,又去挪三店账,眼红那首饰店挺久吧?你们爷俩也不
丁汉白极其嚣张:“他不认这儿子,可没说过不认他当爹!”何其响亮嗓子,不单是喊给狼心狗肺人听,更是喊给丁延寿知道。无论到哪般境地,他丁汉白都不会浑到不认自己父亲。
安静片刻纪慎语说:“二哥,你不就是怕师哥有天会回来?所以才这迫不及待地要分家。家里按技术论英雄,二叔比不上师父,你比不上师哥,这次他们父子闹翻,你心里乐开花吧?”
丁尔和在桌下握拳,隔着镜片看向丁延寿,他知道丁延寿原则分明,说过话定不会反悔。“大伯,你允许汉白回来?允许他替你做主?”他在赌,赌丁延寿不会反悔,“如果你推翻之前决定,立刻什意见都收回去。”
丁延寿大手印在胸口般,额头绷着青筋,他推翻什?推翻不就等于接受丁汉白和纪慎语事情?各条出口全堵死,他震天撼地地咳嗽起来,咳破嗓子吐口带血唾沫。
纪慎语忙倒茶伺候,小心灌进去,硬掰下丁延寿压着心口大手。他为对方顺气,待呼吸平复,立即奔出客厅跑向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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