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安排,伤口又流出血来,丁汉白顿顿:“散会,老四给沏杯茶。”等茶水端来,屋内只剩他俩。他说:“老四,虽然你咋呼,但你和慎语最亲近。况且三店做首饰是他拉着你,你就算现在对他有意见,也不能忘恩负义。”
姜廷恩错杂至死:“劝得嘴里都溃疡,能怎办哪!”
除劝分手就是劝断,丁汉白咒骂声撂茶盏,他盯着地
姜廷恩又开始哭,佛祖耶稣观世音,对不起毛主席,对不起祖祖辈辈,眼泪都要溅汤碗里。丁汉白吃完换身衣服,摇摇晃晃地坐直身体,看着那仨。
残阳如血,他忽然也不知道要说什。
丁尔和直没吭声,此刻开口:“大伯打完你留着门,就是让们来照顾你,估计再过两天就能消气。”
丁汉白垂下眼,哪有那容易,只挨顿打就能换父母妥协?他从未如此肖想。但他早考虑到最坏结果,逼着纪慎语跟他好时候,那日晨练他求丁延寿时候……还有,从梯上抱下纪慎语时候。
他不慌,也不怕,他没刻昏头。
?!”
纪慎语转身回屋,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就知道那鸡毛掸子抽在丁汉白身上时,他疼得五脏肺腑都错位。
棍棒已停,鸡毛掸子上铁丝崩开几圈,丁汉白更是奄奄息。“孽障,真想打死你绝后。”丁延寿伤完身诛心,出屋走。
丁汉白半睁眼睛,视线中阵阵发黑,昏。
再醒来时又躺在沙发上,擦药,姜廷恩伏在旁端详他,哭得抽抽搭搭。他费力抬手,拭泪,拍肩,气若游丝:“……慎语怎样?”
丁汉白没告诉家里倒腾古玩,觉得迟说比早说要好,是因为古玩城还没开,他还没做出样子。可这件事儿不同,这件事儿比其他都要严重,早比迟要好。他和纪慎语大可以瞒上五年十年,可那时候父母老矣,还能承受得住吗?
只怕连这顿家法都打不动。
喜鹊离梢,野猫跳窗,他怎可能没察觉浩荡脚步?这惊天动地撞,把情绪直接逼到高峰,而后是打是杀,就只有回落份儿。
丁汉白什都准备好,只想知道纪慎语是否后悔。
安静片刻,他低声交代:“老二,你和二叔向来负责玉销记二店,以后店三店活儿多话,多帮帮。”不待对方说话,又吩咐老三,“你晚上跑趟崇水旧区,帮找个瞎眼老头,客气点,别空着手去。”
姜廷恩气道:“赶出去,这会儿火车都到扬州!”
说着,东院两兄弟过来,个端着餐盘,个抱着衣服。丁尔和抱起丁汉白扶着,丁可愈挤开姜廷恩,捧着汤要喂。
瑶柱都切得极碎,仿佛怕咀嚼累着,每道菜清淡、软烂,饭里还搁着蜜枣红豆。丁汉白口口吃着,似笑非笑,嘎嘣声,饭里竟然藏着颗八宝糖。
丁可愈说:“小姨做半天,多吃点。”
丁汉白骂:“少他妈此地无银三百两,纪慎语手艺尝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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