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疯话没头没脑,纪慎语被捉着手往下挪,烫,烫得他颤。他脸面顿红:“你这身伤,胸腹肩膀全肿着,怎还能有那个心思……”
丁汉白说:“个巴掌拍不响,谁之前魔怔地盯着,谁捧着脸副痴态?再说,那玩意儿又不长肩膀上,再再说,不是潘金莲
丁汉白说:“等晴天,陪你起去。”他忍痛抬手,抚摸这颗撒娇脑袋,“晚上在这屋睡,省得你操着心跑来好几趟。”
夜雨不停,关着门窗仍觉烦扰,纪慎语洗完澡给丁汉白擦身上药,晾干时无事可干,便伸手玩儿灯罩流苏。抬眼,他对上丁汉白目光,四下无人,时无话,各自眼神更不懂得避讳,互相看着。
个黑瞳仁儿,晦暗幽深,个琥珀色,时常亮得不似凡人。
情人眼里出西施,纪慎语巴巴往上凑,被丁金莲迷心智。这时院里嗓子传来,姜廷恩喊他去吃宵夜,刚出锅汤圆。
他装没听见。姜廷恩还喊,吃什馅儿。
。”
这“喜欢”二字入耳,好比鱼雷入水,纪慎语把心脏从嗓子眼儿咽回去,说:“师哥人很好,手艺更好。”面上波澜不惊,内里却战战兢兢。
好在丁延寿没多说,反身关上库门,捏着最小铜钥匙去开锁,让那几块极品玉见光。纪慎语屏息靠近,顶上乘凝脂白玉,没雕琢就叫他见倾心。
丁延寿说:“市里新书记上任,其他同僚要起送上任礼。”
纪慎语问:“师父,那你要雕什?”
他执意要先亲再说。姜廷恩到达门外,吃几个呀。
他把捧住丁汉白脸。姜廷恩推门,大力推荐黑芝麻。
门开,纪慎语正襟危坐,没窃玉,没偷香,反倒红脸。仿佛在旁人眼皮底下私会,刺激又害怕。他与姜廷恩离开,吃三个汤圆,端四个回来,应和丁汉白情况——不三不四。
丁汉白吃着,纪慎语又伸手玩儿那流苏。
吃完,身上药早干透,丁汉白也忍够。他穿睡袍都要人伺候,待纪慎语给他绑腰带时把按住,说:“又没死,玩儿穗子不如玩儿。”
丁延寿笑看他:“独占鳌头摆件,管正面,你管背面。”
外面雨落下来,丁汉白就这躺卧天,透过四方窗望见院潮湿。他甚少伤春悲秋,此刻无聊得想吟首《声声慢》。“……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情绪刚刚到位,院里阵踩水轻快脚步,他武大郎回来?
纪慎语伞都不打,湿着发梢撞开门,眼睛亮得像三更半夜灯。丁汉白裹紧被子,确认自己足够检点,试探道:“先生下班?”
纪慎语屁股挨床:“师父要与他合雕极品玉,雕独占鳌头!”他伸手想碰碰丁汉白,思及伤处压下冲动,凑近又用头发蹭对方颈窝。
“大师傅才有资格,是不是能当大师傅?”他低喃,梦话似,“师哥,要去路口给老纪烧纸,告诉他能和师父起雕极品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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