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向来热闹,兄弟几个都在,丁汉白舅舅家小弟姜廷恩也来,都是十七八岁男孩子,喜欢赶时髦玩儿新鲜,但听闻丁延寿今天下飞机,只好憋在家里装用功。
丁汉白在书桌前镂字,裁好木料下垫着层层宣纸,他拿毛笔写字,然后准备下刀。三个兄弟围在两旁
大姐懂点:“现在好多小叶紫檀都是假,心里没底。”
“本店保真,比玉销记还真。”老板翻着样板,“大姐,您选料做珠子还是干吗?现在流行小叶紫檀做珠做串。”
大姐立刻忘记真假:“就想拿去玉销记做珠子,成品太贵,自己买料便宜点。”
丁汉白本想安生自己看,奈何对方频频戳他神经,他往柜台上靠,揣着兜光明正大地听。老板说:“那当然,这儿料比玉销记好,说实在,玉销记东西齁贵,谁知道是真是假啊。”
丁汉白不浓不淡地插句:“比你用血檀装小叶紫檀乱市强。”
酸又傲,他这种技高人胆大不止傲,还狂得很。
张寅闷腔怒火,碍着自己身份不好发作,他早看丁汉白不顺眼,这半年多也挑不少刺,但明刀明枪吵起来还是头回。
丁汉白心里门儿清,他个笔筒顶张寅三年工资,局长见他就打听玉销记有什新物件儿,其实这本来没什,可张寅心眼小又财迷,那就有什。
最要紧是,张寅和他都对古玩感兴趣,而古玩圈没个缺心眼儿,知半解看不起新手,懂行更是谁也不服谁。
骂完解气,丁汉白闲闲起身,走到门口时顿:“出差申请不批,那请假批不批?”
他给大姐说:“玉销记玛瑙就是玛瑙,紫檀就是紫檀,你环太平洋圈去鉴定都错不,而且虽然贵,但看行情,紫檀串子肯定升高价,反而赚。”
丁汉白说完就走,赶在老板发脾气前闪人。
其实玉销记确厉害,不然那些人不会损把以抬高自己身价,但为什从人人追捧变成贬损呢?说到底还是生意差,店铺再缩减,近百年声誉积攒起来,消减也就年半载工夫。
但最让丁汉白不服气是,玉销记没落不是因为东西差,而是因为近年这行迅速发展,进圈人多,上不台面料也多,凡多必滥,可玉销记不肯降格,只能曲高和寡。
他没兴致,挑好块木料便打道回府。
张寅不想看见他:“赶紧给滚蛋!”
丁汉白走人,这会儿回家肯定被姜漱柳念叨,干脆骑着车子奔料市。料市从周四就开始热闹,大部头选货,精挑细选,全是买主。
每个玉石摊位前都有买主讲价,丁汉白没带那多钱,闲逛圈后进入家木料店。他要选块檀木镂字,店家看他年轻又穿得干干净净,不像淘货,便没理他。
“老板,你这是紫檀木?”位大姐在立在柜前问。
老板说:“正儿八经小叶紫檀,你看这纹路,拿料板上显星水,让你瞧瞧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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