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美个屁。”尹千阳快把对方毛衣揪脱线,“结婚以后,你在路口开家理发店,在旁边修自行车,后来咱们有俩儿子。”
聂维山快升仙:“操,还有儿子!从哪儿生?”
尹千阳心和窗外冰雪样冷,他声音颤抖着说:“从哪儿生不知道,但绝对是咱俩亲儿子,他们考零蛋让咱们改卷子,咱们压根儿都不会。”
聂维山反应挺快:“找小宇啊,小宇不是清华毕业吗?”
“你他妈!”尹千阳直起身体,然后拳砸在聂维山心口,“你还没警醒啊!警钟都敲响!”
聂维山这下也没什食欲,草草吃完便和尹千阳回到房里,还美其名曰写作业。并排坐在书桌前,他问:“你到底怎?”
尹千阳崩溃似捂住脸:“不想上技校!”
“上什技校?你上不是体校?”聂维山没听明白,把尹千阳手拉开握着,“撒什癔症呢,谁让你上技校?”
尹千阳脑袋栽对方怀里:“昨晚做个梦,梦见高中毕业以后咱俩上技校。”
“靠,合着就因为场梦啊?”聂维山巨无语,“你做梦都不靠谱,别信。”
房间写工作报告,只能听见手指敲键盘声音。
院子里白茫茫,积雪渐渐被扫成几堆,石榴树和枣树也被保养完毕。尹千阳藏在厚毛线袜里脚又冷又麻,站起身时差点儿摔跤,聂维山只好揽住他,把他扶到屋门口。
两个人站在屋檐下看雪,尹千阳想起什似说:“吃完饭要不要去趟店里,后院儿肯定都是积雪,别把爷爷滑倒。”
聂维山伸手接片雪花:“三叔早上去。”雪花融化变成水珠,他把水珠轻轻抹在尹千阳下巴上,“别操心,不是要商量未来,吃完饭赶紧。”
尹千阳眉毛皱:“不是吓唬你,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敲响什?”聂维山用手掌包裹住尹千阳拳头。
尹千阳骂道:“咱俩将来啊!
尹千阳说:“还梦见小宇考上清华。”
聂维山犹豫道:“哎?那有点儿准。”
说完抚着尹千阳后背问:“咱俩上技校以后呢?”
尹千阳蹭着对方衣领说:“学汽修,你学美容美发,毕业时候咱俩都是技师。回家给爸妈看,他俩还挺高兴,然后咱们就结婚。”
聂维山脸上红,轻声说:“还能结婚啊,这多美啊,也想梦。”
他俩在屋檐下待到午饭做熟,等餐桌摆好时才进去,香气在厨房和餐厅里弥漫着,聂维山干上午活儿终于觉出饿来,闷头吃饭什话都没说。
白美仙问:“好吃吗?”
“太好吃,今天得吃三碗饭。”聂维山狼吞虎咽,把白美仙哄得特别开心,正啃着排骨呢,瞥见尹千阳饭才下去两三口。
尹千结也看见,说:“饭点儿不正经吃,半夜让给你做宵夜,惯得你。”
尹千阳用筷子拨拉着米粒儿说:“没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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