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维山默默为尹千阳叹口气,然后回到书桌前继续写作业。
写着写着忍不住想笑,尹千阳怎那傻呢,那个梦重点压根儿就不是上技校,也不是修车理发,明明是他们结婚啊。
尹向东和白美仙还挺高兴,然后他们就结婚。
希望前半句能成真。
雪下整天,气温也降再降,尹千阳睡醒后重新开始写作业,连上撒癔症工夫忙活到深夜。
门关上,气氛很冷,尹千阳拿起笔,副大彻大悟样儿。聂维山翻个白眼也打开书,然后自顾自说道:“商品价值量和社会必要劳动时间成正比还是反比?和社会劳动生产率成正比还是反比?个别劳动时间和商品价值总量成正比还是反比?个别劳动生产率和商品价值量有什关系?”
尹千阳皱着眉问:“你念经呢?”
聂维山把书扔对方面前:“政治,你背过吗?少背句将来就得多修辆自行车。”
尹千阳哑口无言,接过书开始背,声音小小真像是在念经。聂维山低头开始写语文,耳朵却注意着旁边动静。
声音越来越小,语速也慢。
三百多分上技校,修车你理发,目标是多修电动和三轮儿,多挣个是个,你目标是多忽悠人办卡,能坑个是个!”
“到三四十岁,孩子什都学不会,咱们被操蛋生活日成胡同里有名穷光蛋,抽烟喝酒补胎,你打牌飙车烫头,没法儿活!”
聂维山还没捋清楚,他会东西多,怎就办卡又烫头?抬手对着尹千阳脸蛋儿连捏带揉,哄道:“别急别急,魔怔。你想啊,怎会去学美发呢,哪怕去人民广场摆摊儿刻章也不会去学美发啊。”
尹千阳又骂:“你以为摆摊儿刻章多牛逼啊!要不要在你旁边卖糖稀啊!”
动静越来越大,尹向东敲门进来:“喊叫什呢,不是写作业吗?”
假期结束,路特别难走,人行道上雪都被踩实,又硬又滑。学校里开展大扫
半天蹦出句。
彻底安生。
聂维山扭头,只见尹千阳垂着脑袋已经睡着,因为姿势不舒服,还呜呜打着小呼噜。那安详劲儿,仿佛刚才瞎嚎不是他。
把人抱床上盖好被子,聂维山又走到门口偷听。听见尹向东和白美仙在客厅看电视,尹向东说:“先报两科看看效果,不过估计他坚持不几节课。”
白美仙同意道:“没错,小学给他报数奥班,结果他摊个煎饼去公园玩儿上午,卡着时间回来还瞎白话什鸡兔同笼问题,白浪费钱。”
尹千阳看着尹向东,眼中情绪几经变化,从愧对父母内疚到犹豫不决纠结,最后又变成屈服命运心酸和无奈,他张张嘴:“爸,想报补习班。”
聂维山倒吸口凉气。
对于他们来说,这相当于z.sha。
尹向东十分意外,不确定地问:“小山,他怎?”
聂维山还能怎说,答道:“作业有点儿难,逼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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