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明章问:“那你为什不起来?”
楚识琛愣下,仓皇地抬起头,街边辆出租刹停,车门打开,项明章握着手机下车。
来得多匆忙,上班穿西装领带都没有换掉,直接套件黑色长款羽绒服,项明章风尘仆仆,就这样出现在哈尔滨街头。
楚识琛怀疑是幻觉,摇晃着站起身。
他腿脚酸麻,却没来得及跌撞栽倒,项明章已经大步奔过来,把他接收进怀里。
项明章听见闷哼和衣服混乱摩擦,还有汽车驶过声响,冷静陡然破灭:“楚识琛,你在哪?”
楚识琛说:“街上。”
项明章道:“身体不舒服你乱跑什?”
楚识琛回答:“买手机。”
项明章凶道:“手机什时候不能买,有什重要?”
问地重复。
项明章叫他:“楚识琛。”
“嗯?”楚识琛努力接腔,“你下班?”
项明章说:“回答问题。”
酒店就在不远前方,但楚识琛走不动,他停下,杵在人行道上为难,相隔两千多公里,他究竟要怎回答才妥帖?
通话尚未结束,项明章低下来蹭着楚识琛额头,那烫,他不悦皱眉,但语调分明在哄人,最后句面対面地说:“不用怕,在哪都能找到你。”
楚识琛虚弱地说:“怕、怕你找不到。”
“就不该放你个人去哈尔滨。”
楚识琛蹲在地上,手脏,浑身冷热交加抖个不停,为什教训他,为什会这狼狈,明明不是他造孽。
他延迟地感到份委屈,强忍着说:“没关系。”
手机中静片刻。
他想继续伪装,奈何实在不好,他头痛,手脚都痛,怪不得寒风吹着舒服,因为他浑身烧得滚烫。
可他対家里说切顺利,却対项明章诉苦吗?
如果项明章给他安慰,他觉得不够想要更多怎办?
所以算,应该算。
楚识琛动动嘴唇,还没发出声,阵天旋地转袭来,他站不稳蹲下去,只手撑住冰凉路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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