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明章穿着西装三件套,衣襟内马甲口袋上悬着长链,楚识琛侧目睨着,说:“你戴怀表。”
项明章“嗯”声:“走得急,忘摘下来。”
楚识琛问:“有多急?”
中午通话突然没声音,怎叫都没反应,项明章立刻订最近航班,没收拾行李,没交代工作,回公寓拿件羽绒服,撂下摊事情就过来。
下飞机,项明章在路上查询客房电话号码,确定酒店,正要联系前台,楚识琛先打给他。
拎着东西转身,周恪森看见楚识琛坐在出租车里,车门旁边站着个高大陌生男人,他快步走过去:“你……”
项明章猜到是谁,主动说:“周先生吧,是项明章。”
周恪森惊讶道:“你就是项明章?”
“如假包换。”项明章说,“这趟不算公务,没带名片夹,不过带身份证。”
周恪森摆手:“项先生说笑,你怎会来哈尔滨?”
楚识琛薄唇张合,轻呼出渺渺白气,却说不出个字,从抬头看见项明章开始,思绪万千归结于零,他就空白,断片。
他们拥在异乡繁华街头,以不成体统亲密姿势,可楚识琛推不开,躲不掉,他在发烧,他天夜没吃东西,他疲惫力竭。
楚识琛给自己找漫天理由,妄想合理化这个拥抱,企图心安理得地陷在项明章怀里。
“怎搞成这样。”项明章撞下楚识琛额头,哄完又忍不住教训,“你就是这办事?”
楚识琛说:“办得不够漂亮,让你见笑。”
至于有多急,项明章回道:“急得顾不上给你带瓶伏特加。”
楚识琛差点忘,是他口出狂言在先,有点丢人,将羽绒服拉高遮住半张面目,闻见衣领沾染古龙水味道。
他悄悄嗅着,河水污浊与大海咸涩
项明章诚实又圆滑:“如果前两天来,那就是为周先生。今天来,是为楚秘书。”
周恪森弯腰看楚识琛,急道:“脸都红,肯定是发烧。”
项明章不想再耽误时间,说:“麻烦周先生带个路,直接去医院吧。”
周恪森返回去开车,新买衣服包装严实,项明章坐进车里,脱下自己羽绒服罩在楚识琛身上,然后把人拢在身边。
楚识琛任由摆置,难受得半阖着眼睛,窗外是哈尔滨夜色,他在飞掠璀璨斑驳中瞥见道细微银光。
他惯风度翩翩,可惜配上这副虚弱模样,就成乖顺,项明章道:“你觉得大老远跑来,是为看你笑话?”
楚识琛感动地说:“不管是什,谢谢你。”
寒风萧瑟,项明章半搂半抱把楚识琛弄上车,挨得极近时,脸颊相蹭,他偏头,将气息灌进楚识琛耳朵里:“口头不算,有你谢时候。”
楚识琛没来由地心跳加快,跌坐在车厢中,晕乎乎地望着挡风玻璃。
辆越野车驶到前方熄火,周恪森从驾驶位下来,见完客户,他去给楚识琛买羽绒服和雪地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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