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接电话急切,项明章语气很平静:“你到底出什事?”
楚识琛走不快,每步都像历经颠簸,然后引起阵晕眩,他听见汽车鸣笛,混沌得分不清是来自街上还是手机里面。
“睡觉。”他答非所
楚识琛按着额头缓会儿,拧开灯,看见听筒,通话莫名结束,项明章在那边会不会担心?
可他今天打回去,明天呢,他不会直待在酒店,这个新世纪没有手机简直寸步难行。
楚识琛权衡下,他抹把脸,下床穿好衣服,换双备用球鞋。
从酒店出来,楚识琛以为会很冷,但寒气扑在脸上反而舒服点。
地处繁华商圈,街尾就有家购物中心,楚识琛裹紧围巾步行过去,速战速决买部手机,跟坏那部样型号。
“楚识琛?”
“楚识琛!”
项明章叫十几声,没得到任何回应,挂断后却再也无法打通。
楚识琛睡着,更像是昏厥,半张脸埋在枕上,皮肤苍白渐消,又来势汹汹地透出红晕。
他梦见自己在水中沉浮,是片深不可测大海,无边无际望不到尽头。
裹得盖住耳朵:“没事,只是有点冷。”
“你不是在酒店?”项明章说,“房间里怎会冷,是不是着凉?”
楚识琛没吹头发,五指插进潮湿发丝里,昏沉间理解错项明章意思:“……真好冷,不骗你。”
项明章焦躁地解释:“没有说你骗,你是不是感冒?吃药没有?”
楚识琛神志不清地想,吃药就不冷吗?
万幸是电话卡还能用,楚识琛手指冻得浮肿,动作笨拙,导购员帮他安装好,说:“先生,可以。”
楚识琛迷糊地点点头:“谢谢。”
他攥着手机走出商场大门,开机,蹦出十几通未接来电,有昨晚,有今天,差不多全是项明章打来。
最近通是半小时之前,楚识琛拨过去,边往回走。
几乎是立刻接通,楚识琛说:“抱歉,不小心睡着。”
他拼命挣扎,次次伸出淋漓手,可是没有人来拉住他。他丧失力气,不停地下沉,下沉,肺部抽空,咸涩海水股股呛入口鼻,
等风,bao骤停,雷雨方歇,只有他窒息地仰落于深海,再不为人知。
“不……”
楚识琛猝然惊醒,已近傍晚,他窒闷呼吸在昏暗中格外刺耳。
原来他很怕,跳进水里那刻他才知道,他害怕冷水,害怕飘浮不定,害怕什都抓不住绝望。
他迫切地想让身体暖和起来,在脑中拼命地搜刮着方法,每次喝酒时都会发热,他说:“想喝口酒。”
项明章:“什,酒?”
床头柜上竖着张酒店点餐牌,正面是中餐厅,対着床背面是间俄式餐厅,楚识琛望着图片里五彩斑斓酒瓶,喃喃道:“想喝……伏特加。”
眼前黑,楚识琛终于撑不住,听筒从松开手里滚到枕边。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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