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绕过屏风,见步年无知无觉躺在床上,只手无力地耷拉在床侧,瞧着倒是比在冀元那间密室里时还要狼狈几分。他才靠近,步年就睁开眼。
“你这表情,被人看到还以为要死。”
到底是受伤,脸色总不会好看到哪里去,但又像粉紫说,这也不是什大伤,所以这会儿他还算精神充足。
莲艾抿抿唇,坐到床边:“将军会长命百岁。”
步年低低笑起来:“百岁啊……”他握握空无物掌心,“要可不止百岁。”
步年在旁摸摸鼻子,道:“那他嗓子……”
大夫提笔开方,拈须道:“嗓子没事,吃几服药过几天自然就好。”
冀元道人已死,步年也没待下去理由,第二天辞别青州刺史,行人便又回京城。
步年青州行无功而返,不仅没带回神药,更要命是还将那制药老道给杀。这下无论谁去求药,带多少宝贝去求药,那神药都没着落。
天子震怒,不顾群臣劝阻,治步年个办事不利之罪,罚三十鞭,在御前行刑。
看,两道眉峰便皱起来。
莲艾估摸着休息得差不多,就想继续跟上,抬头却见步年又回过来。
“将……”他才说个字,整个人便被步年打横抱起来。
对方也不看他,抱着他步伐平稳地就向前走去。
“你走得太慢。”
莲艾起先没有听懂,又琢磨片刻,忽地如醍醐灌顶般,整个人愣在当场,接着手脚冰凉,脸也变得煞白。
莲艾不敢发出点声音,他听这样惊世骇俗话,心中害怕极,恨不得当自己什都没听到过。
“害怕?
鞭数虽不多,掌刑太监也有手下留情,但个堂堂大将军被这样当众行刑,就是直与武将们不对付陆相派,都有些看不过眼。
步年被抬回将军府时,早就有人来通传过,莲艾带着粉紫候在门口,本就十分紧张,等见到步年后,见他满背鲜红,都快将中衣浸透,莲艾吓得不行,声音都发抖。
“怎……怎伤得这样重?”他嗓子还有些微微沙哑,这样听来,竟像是哽咽般。
粉紫十分伶俐地让人将步年抬回房,叫小厮烧热水,又叫丫鬟取伤药,未握住莲艾双手宽慰道:“公子没事,将军再严重伤都受过,这点小伤不碍事。你去跟他说说话分散下他注意,他便不那痛。”
莲艾被她推入房内,甫进入就感到鼻尖萦绕着股血腥味,叫人胆战心惊。
莲艾靠在他怀里,闻言嘶哑着嗓音低低说句:“对不起……”
步年脚步几不可察地顿,有些不耐地轻啧声:“别说话,等上去找个大夫给你看看嗓子。”
莲艾点点头,听话地不再开口。他实在累极,被步年这样抱着只觉又踏实又温暖,不时竟沉沉睡去。
再醒来,行人已到青州驿站休息。
大夫看过莲艾后,只说他脾肾虚弱,最近要少行房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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