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咏冷冷道:“不必你操心,当年若非孙济民帮忙,他如何能装死逃走?若那孽种还有点良心,必然会想方设法帮孙济民脱罪!”
崔珮怔住,只觉眼前父亲,竟多几分陌生。
“祖父!有要事相见!”
拍门声打断父子二人沉默,崔九娘声音自门外传来。
崔珮深吸口气,压下心头纷乱,转身开门,低声道:“九娘,你先回去歇息,这里……”
送客归来崔珮推门而入,看见瞬间好似老几岁崔咏,不由心头酸。
老父意气沉沉,抬首问他:“你说,现在亲自去求他,跪下来,他会手下留情吗?”
他是谁,无须多说,崔珮明白。
“只怕,不能。”沉默片刻,崔珮实话实说。
崔咏闭闭眼:“都怪,要不做,要做绝,当年既未做绝,反倒是留下后患。”
县丞灵机动,觉得大好机会,不想错过,赶紧便召集人手上门。
屋漏偏逢连夜雨,崔咏差点当场白发。
他看也不看脸为难县令,手指崔不去,颤声道:“好,好,算你狠!”
崔不去懒得解释这件事与自己无关,转头看县令:“既然案发,该拿人便拿人,不过想跟着去旁听此案,不知可否?”
方才直未曾开口元郡守也道:“也去瞧瞧。”
崔九娘打断他,急切道:“四叔,你听说,与左月使同行那人,才是真正解剑府二府主凤霄,听说解剑府与左月局各行其是,不相归属,且彼此有监督之权,若是请凤公子出面,说不定能帮忙说情,救大伯和爹爹他们!”
崔珮愣:“你说可是真?”
崔九娘连连点头:“先前与他们道入城,凤公子确不
“父亲!”崔珮大惊,听这意思,仿佛崔咏后悔不是当初对崔不去不好,而是没有及时斩草除根。
崔咏淡淡道:“其实最看重是你,你聪明才智远胜其他兄弟,可惜唯短处,便是太过心慈手软。”
崔珮沉默片刻:“大哥果真私通南朝?”
崔咏苦笑:“大郎自小,勤奋有余而资质不足,为父直不敢彻底放手,便是怕他无法接掌这份重担,谁知他为表现自己能耐,竟铤而走险……”
崔珮急道:“方才崔……他也说,大哥事要经过四部会审,还有转圜余地,但保宁堂出人命,却是迫在眉睫,孙大夫活人无数,怎会开错药方误杀人命,这其中恐怕另有蹊跷,父亲快想想办法救人才是!”
两尊大神都开口,县令哪里还敢拒绝,忙道:“两位这边请!”
二人走,余下众位来客面面相觑,谁还有心思继续吟诗作对,便都纷纷起身告辞。
崔咏也无心思作陪,他由下人搀扶至书房独坐,让崔珮和管家去送客。
崔家女眷听闻消息,都想过来求崔咏去救人,可崔咏心里清楚,崔三事情也就罢,崔大郎这次恐怕在劫难逃,谁也救不。
唯能救他人,巴不得看崔家笑话,又怎会伸出援手?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