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时,就是两州交战时刻。梁峰怎会不知,并州将要面临局面?
“各郡灭蝗行动,要早早开展。还有下月佛诞,也可趁机举办法会,安定民心。”收回心思,梁峰把目光放在眼前。
张宾并不信佛,但是深知佛教安民,尤其是安抚胡人作用,自然不会反对:“宾这就去办。不过有事,主公切莫轻忽。冀州、兖州贤士颇多,且多不受朝廷征召。若是能请出贤良,方才大业可期!”
梁峰心中跳,对,这个时代不还有赫赫有名击楫名将吗?他现在身在何处?为谁所用?这时代,世家腐朽是不假,但是留名青史之人,照样比比皆是。他又有驾驭这些能臣良将气魄和才能吗?
看着面前眸光熠熠张宾,梁峰只觉胸中燃起股豪气,抚膝笑道:“孟孙提醒甚是。当派人多多探访,求贤于野!”
得财宝,被装上马车,沿着滏口陉运往晋阳。光是金银,就不下十车!
那群流寇简直掏空冀州府库和世家,现在全都便宜他们。
“伯远在信中请粮,看来冀州情况不妙啊。”最初惊喜压下去,梁峰终于收拾心情,继续往下看。
在送钱之余,奕延还请粮草。攻破大营,获得粮秣也不在少数,看样子还是养不活那些失家园百姓。等朝廷拨粮,不知要推到什时候,赶不上夏种话,冀州就彻底荒。
“偷偷拨些粮过去吧。”对于这个,梁峰倒是不会迟疑。正好赵郡也在奕延控制之下,从乐平国发运话,就算是朝廷也未必能够察觉。
张宾其实也有些顾虑,生怕有制科这个渠道,让主公闭关自守。现在得首肯,不由喜上眉梢:“宾当竭尽全力,为主公纳贤!”
“听闻丁刺史也颇为倚重奕将军。如此来,占住冀州东南,应当不难。”张宾面带微笑,从容道。
按照常理来说,丁刺史示好,应该颇让人担忧。奕延如今毕竟孤军在外,如果多出个对他信赖有加刺史,任谁心里都要打起鼓来,生怕他投旁人。但是这车车财宝,彻底打消疑虑。张宾现在已经确定,主公和奕将军之间,绝无相疑可能。君臣相知,才是大业最稳固基石。有这个大前提,其他都是旁枝末节。
梁峰点点头,算是默认这个说法。信中还写不少东西,包括奕延下步战略打算。基本就跟在乱军身后,驱贼入幽州。王浚本来就对冀州垂涎,现在多这个借口,应当不会放过。只是那贼首出乎意料狡猾,万王浚留他不住,怕是还要麻烦。
“没想到乱军首领,也是个羯人。不知王浚能不能将其剿灭?”梁峰轻叹声。他现在是真有些庆幸,若不是自己捡到奕延,他是不是也会混在那伙流寇之中,烧杀抢掠,把出众军事才能,用在相反面?
张宾道:“王彭祖麾下鲜卑兵马,又岂是虚置?而且有奕将军在侧,冀州终归还是会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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