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咋暖,转眼间,晋阳脱去料峭寒意,山野之间,不止满目青翠,更有数不清农人。刚刚从流民变作屯户,这些日,注定谁都无法得闲。各县令长都亲赴乡野,督促灭蝗。去岁西河国蝗灾阴影还没过去,离石如今差不多就是荒土片。有这样前车之鉴,谁敢怠慢?
然而这样操劳,乃至全然不同与以往“拜蝗神”灭蝗之举,并未让百姓生出厌烦畏惧。只因他们知晓,去岁梁使君治下,全无蝗祸。使君乃是佛祖转世,是来安定这天下。不信他,还能信谁?
城外如此,城中还要再热闹些。佛诞已经定下日子,选在四月初八这个吉日。谷雨之后就是农忙,春耕、桑蚕都要赶在四月前后,因此佛诞也只有三天法会。除庆祝佛祖诞辰,还加些保佑风调雨顺,夏收平安色彩,倒是早早就引来众人瞩目。就连那些赶不上进城参佛,也会在家中立个塑像,祈求这季劳作,能落个好收成。
梁峰倒是没有等到佛诞日才登门,早早跟怀恩寺两位高僧坐在处。
“听闻有外来僧人,在闹市割肉剔骨,
听着下面奏报,王浚简直觉得流年不利。冬日败场,未曾从拓跋部那里占到分毫好处,反而闹得代郡人心离散,损兵折将。经过数月休养生息,他原本准备再开战事,从雁门、乐平两个方向直入并州。谁料还未开打,冀州就被流寇搅得大乱。
这可是他垂涎已久地盘,怎容旁人放肆?王浚是准备出兵,若是能等到丁邵求援,更好不过。但是求援还没到,那群流寇竟然被改镇河北奕延出兵赶走。这羯将不是中朝廷离间之计,叛出并州吗?怎还如此多管闲事!
现在,没等他压下火气,那伙流寇就飞窜到幽州边境,险些攻入范阳。他幽州,又岂是这群贼人能染指?!
“速速命段务尘率兵五万,剿灭流寇!”王浚厉声道。
这兵力用来剿匪,实在是太奢侈。毕竟流寇在冀州大败之后,剩下可能不到万人,哪用着这多兵马?
不过王浚手下皆知他心思。派兵剿匪只是其次,重要还是占领更多郡县。此战之后,他在冀州势大,朝廷必然要让他兼领冀州都督。如此来,黄河以北尽在掌握。
“那奕延,也要好好盯住。若是他敢抢占常山、中山等郡,定要伺机将他斩草除根!”王浚补道。
虽然这羯奴离并州,但是万和梁子熙藕断丝连,岂不糟糕?听闻他已占赵郡,若是再向北前行,可就侵占自家地盘,怎能容他?王浚那双狭长双眸中露出杀意,冀州终归只是踏板,其后司并两州,才是关键!
很快,段氏鲜卑大军齐出,向着胆敢捋虎须流寇杀去。冀州再次陷入兵乱之中,然而直在州内剿匪奕延,并未向北面动手,而是向南进军,清缴平原、乐陵等地兵乱。清河有丁刺史坐镇,王浚人马倒是不敢轻犯。两支人马就这沿清河地,交错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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