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烛时半会儿燃不尽,纸钱却经不起烧,没多久就烧完,覃国省站起来,关掉哀乐,周围忽然安静下来,他终于听见身后不远处响动。
“郝路。”明恕眼神冷寒,看着在父母墓前扮演孝子变态凶手,“现在是不是该称你为覃讲师?”
覃国省面上并无多少惊讶。
早在重案组开始侦
他坐着歇会儿,找不到竿子支鞭炮,索性将鞭炮成条状摆在地上,火点,那红彤彤玩意儿立马炸得满山响,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硝烟味。
附近没有别人,他跪在墓前,给父母磕三个响头,脸上挂着冷森森笑,“爸,妈,回来,以前也没给你们烧过纸,这回口气烧个够。”
香烛点燃,纸钱灰烬被风卷上天空,鞭炮看着虽然多,但几分钟就放没。覃国省嫌周围太安静,用手机播放下载好哀乐。
等到香烛燃尽,纸钱烧完,这场迟来祭奠结束,他就要断自己生命。
上辈子,他以覃讲师身份活着,到“死”也没拼出个名堂来。
带过去烧?”
肖满嗤之以鼻,“你这想法也太不切实际,殡仪馆是你想烧尸体就能烧啊?没有死亡证明,现在哪家殡仪馆敢随随便便烧尸体?”
“没有死亡证明也能烧,只要有门路。”萧遇安说。
方远航瞪肖满眼。
肖满毫不留情地瞪回去。
这辈子,他成郝路,拿别人命做个实验,“多米诺骨牌”却仅仅倒下张,就被人破坏。
两辈子,他都是失败者,比不过那些天赋超然药学教授们,也比不过年轻骆亦。
他真累。
倒回去看,自己与巫震、沙春其实没什不同,都是努力却平庸失败者罢。
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杀黄牟泉,自己作为第张“多米诺骨牌”倒下,有诚意点,说不定这场死亡游戏还能人接着人进行下去。
“但巫震不是找得到这种门路人。”萧遇安又道:“他穿是环卫工衣服,大概率不仅搞到衣服,还搞到辆手推垃圾车。环卫工最不引人注意去向是哪里?”
“街道环卫办公室……垃圾处理场!”方远航右拳砸在左手手心,旋即皱眉,“但也不对啊,如果巫震在垃圾处理场抛尸,不可能没有人发现。”
周愿拉出地图,“最近垃圾处理场在坎子九巷东北2公里。对步行来说,2公里虽然有点远,可考虑到是春节,巫震穿又是环卫工人衣服,走过去处理尸体不是不可能。”
“巫震不是凶手,他并不知道死去是陌生人黄牟泉。他以为自己即将处理是覃国省,覃教授。”萧遇安说:“出于对覃国省尊敬,他应当不会随随便便将尸体抛掷在垃圾堆中。如果是掩埋进地下,就不那容易被发现。”
覃孝和楚青合葬墓在山上,覃国省爬得气喘吁吁,那两大包鞭炮、香烛、纸钱、供果实在是太重,终于走到墓前时,他两条手臂都已经没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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