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崇觉得血液阵阵往头上涌,“孩子被打掉?”
“邹媚是被强行拖去流产,她似乎拼命想要保住肚子里孩子。但除她自己,没有人希望她产下个女孩。女孩在曼奚镇……”柳至秦顿顿
化、没有见识,大概什都能想象出来。邹媚弟弟成绩很差,考两百多分,上‘三本’都困难。邹媚父母愚昧归愚昧,也知道儿子应该多念书,就毫无道理地逼邹媚。花队,你能想象曼奚镇重男轻女情况已经严重到什地步吗?在他们眼里,女大学生就是异类,甚至是‘不洁’存在。他们疯狂阻止邹媚,邹媚姐姐们也在其中出力。”
“她姐姐们?”花崇蹙眉。
“嗯,而且打听到,逼邹媚逼得最厉害不是镇里男人,而是那些已经嫁人,成为家庭妇女女人。”柳至秦回到车上,“倒是能想象她们心理。她们从小被灌输就是女人应当服从家庭,为家庭付出切,万万没有离家念书道理。邹媚成她们中最特殊女人,有人是不理解,有人在邹媚身上看到自己曾经想成为样子。邹媚是她们眼中钉,肉中刺。她们不能允许自己周围出现这样个独立而优秀女人。当年邹媚只有17岁,在家被父母姐弟逼迫,在外被镇民乡亲逼迫,那段时间对她来讲,说是‘水深火热’也不夸张。”
花崇问:“那她最终按时到星大报到没?”
“报到,学业没有被耽误。在星城大学四年,她没有缺过课,也没有被老家人为难。”柳至秦说:“因为镇z.府*员出面协调过很多次。不过这个协调也只是时之计,解决迫在眉睫问题,等于是把难题推给将来。经过协调,邹媚得以去星城大学念书,但前提条件是承诺‘毕业后回到曼奚镇’。邹媚根本没有选择余地。”
花崇想起在咖啡馆里和邹媚见那面,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那时,他并未意识到眼前女人经历过什。
“四年后,邹媚从星城大学毕业,拒绝好几个名企offer,回到曼奚镇。想,她肯定挣扎过,但那个时候,她母亲患病即将去世。”柳至秦说:“可能对她来说,亲情虽然淡漠,家庭虽然是个沉重负担,但还是无法说放就放。回去之后,她在曼奚镇中学教书,接着成婚、生子。如果不是这个孩子被偷走,她这辈子也许就在曼奚镇度过。”
花崇眼神紧,“重男轻女地方,女孩容易被杀害,男孩容易被盗走。”
“嗯。邹媚生是男孩,住院期间,孩子就莫名其妙丢。别说是那个年代,就是现在,曼奚镇监控都寥寥无几。孩子旦丢失,就基本无法找回。”柳至秦平静道:“邹媚婆家与娘家都将失去孩子归罪于她,她丈夫梁超对她拳脚相加。出院后不久,他们就逼她备孕,之后重新怀上孩子。梁超逼她去打B超,就是当年落后地区特别盛行‘野B超’检查。查,发现是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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