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满看太监靠近,惊恐道:“没有刑部准许,你敢,你们敢——”
门“哐当”地闭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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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薛修卓正在办差大院等着孔湫批复,他今晚要见福满,得先有元辅
“不是你是谁,”风泉退后几步,“接过韩丞‘疾追’人正是你。韩丞把疾追给你,要你下到皇上饭菜里,待她毙命,都军即刻就能以勤王为由杀掉内阁朝臣。于是你就往皇上饭菜下毒,险些要皇上命哪。”
“自有分寸……”福满恨得声音发抖,他看着风泉神情,逐渐睁大眼,“是你……毒是你下……”
福满在李剑霆和世家间鼠首两端,他既不敢不听韩丞话,也不敢真毒杀李剑霆,因此把疾追换成寻常毒药,只下点,原没有那凶险。
风泉面容隐在昏暗里,露出森白齿贝,说:“你是老祖宗,是小祖宗。”
福满恨不能手撕风泉,把镣铐撞得“砰砰”响,他厉声说:“迎喜是你狗!”
”薛修卓眼神可怖,“是你们宦官换掉牌子,由刑部改为户部,目就是让魏怀古自首,切断尾巴以保蝎子无恙,是福满……是宦官!”
难怪朝中根本无迹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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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满垂头残喘,桶盐水猛地照脸泼过来。他浑身是伤,疼得大喊,可是手脚都被捆住,只能扯着嗓子骂道:“——你这狗杂种!”
风泉扔开桶,嗤之以鼻:“你也不是什好狗。”
“啧,”风泉把福满视如敝履,道,“手养大他可是‘老祖宗’,他对你感恩戴德,根本不认得。”
“冤枉……”福满哭声难抑,悲怆道,“皇上,冤枉!”
风泉闻不惯血腥味,掩着鼻子,劝道:“你既然都交代完,供词自会如实专呈给皇上。”他转身喊人进来,说,“老祖宗年纪大,不要再上重刑。大人们还没有定罪,得按章程走。看他总是寻死觅活,怕他撑不到斩首就咬舌自尽。”
那东厂旧属也上年纪,觑着风泉脸色行事,嘿嘿笑:“这事情,咱们在行,风公公尽管放心,保准儿让他活到斩首。咬舌咬舌,给他把舌头割,不就没事?”
风泉回头,说:“那就有劳。”
“今日落难,”福满尖着声音,“是你害!”
“是你自作自受,”风泉讥讽般拍把福满脸,“几岁王八就敢自称老祖宗,看你早活腻歪。”
福满被风泉拍得正不脸,这种力道适中拍打,没有巴掌疼,却比巴掌侮辱人。福满齿间都是血,他喷口,说:“你等着,等皇上——”
“等皇上抄你满门,”风泉凑近,悄声说,“你毒杀皇上,你以为没有人知道吗?你诬陷下狱,那般着急要死,你以为皇上看不懂吗?”他古怪地笑起来,像是恨死福满,“你家死绝,还可以抄你九族。”
福满牙齿都松,他啐几口,道:“放你妈狗屁,贱皮子!不是……”他粗喘着,仰颈大喊,“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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