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砰”地翻倒,没踩稳学生跌在地上,来不及爬起身,就被拥挤在起学生们踩住。
“不要伤人,”几个学究在侧拉人,“万万不要伤人!”
这茶馆乱糟糟,葛青青摸着新蓄起来胡子,道:“还说前头那家屠户小女也长得像先帝呢!光诚爷都是十几年前,真认起来,不就是两只眼睛张嘴?看诸位长得也挺像。”
学生们围聚在起,把那纸读完,各有想法,几次争执,竟然打起来。
“薛氏把持朝政,你们就是助纣为虐党羽,是大周千古罪人!”学生唾沫横飞,“国之硕鼠都出来,皇上还不办薛氏,不是忌惮是什?”
“薛、薛……”另边被拽着衣领,在人群里挤得摇晃,把撕成碎片纸张揉在手里,高举着喊,“薛公稽查田税、还田于民,试问在座谁能做到?你们这是小人构陷!你们才是大周千古罪人!皇上不办薛公,是……”
“是你妈个蛋!”
票子。这会儿早过办差时间,但由于北原校场增兵事,内阁还没有休息。
“福满昨日想要咬舌自尽,狱里酷吏就自作主张,把他舌头给割掉。”孔湫从案牍忙碌里抽出时间,对薛修卓说,“你这会儿去,也问不出东西,好在动刑前把口供记完,你想看,就让刑部把东西给你。”
薛修卓接过折子时愣,随即皱起眉,说:“这般大事情,怎能擅作主张?动刑酷吏是谁?”
“是个年轻气盛后生,”孔湫也皱起眉,“这下手也太狠,已经让刑部着手革办。”
这巧?
“你们怎如此粗鄙不堪!”
桌椅混乱,学生们厮打在起,笔墨纸砚被撞得满地都是,脚踩过去,身墨汁。门窗“哐当”乱撞,山长急匆匆地进来维持局面,还没有喊话,就被学生们连撞带推地给挤出门。
“叫都军,”山长提着袍子,急得满头大汗脖子通红,跺着脚催促道,“快叫都军来,要出人命!”
“薛公光照青史,是忠臣!”碎纸片漫天飞舞,个学生踩着桌椅,站到高处,指着周围,“你们凭张无稽之谈来迫害忠臣,江山社稷就是败在你们鼠辈手中……”他话没说完,就被飞来墨砚砸到头。
“薛修易勾结内宦盗卖内仓确有其事,”激奋学生已经分不清身边谁是谁阵营,“薛修卓也是硕鼠!”
薛修卓侧过头,道:“去看——”
“别事先放放!”岑愈大汗淋漓地跑进门,鬓边都湿透,捏着张纸,塞到孔湫眼前,急声说,“泊然,你瞧瞧,这不是坏事吗!”
***
“当今出自民间,谁能佐证血统真确实无疑?全凭薛修卓张嘴嘛!”坊间流传飞快,夜间几乎人人都拿着那张来历不明纸,“薛修卓也不可信,你看他大哥薛修易,什东西?险些把元辅气晕国之硕鼠啊。”
“不是都说当今长得像光诚帝吗?”拄拐杖老人探头,“内阁诸位大人也点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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