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本,供词,全部原文誊抄呈报内阁,”薛修卓没理会潘祥杰,“如此贪污枉法之徒,抄家补税、满门抄斩都是该!”
“账本还没理清!”潘祥杰跟着站起来,他抖着双手说,“延清,延清!咱们能详谈,还没交代呢!”
薛修卓转回身。
潘祥杰只能说:“这账里——”
薛修卓背后牢门突然打开,笔帖跟着站起来,不知道发生何事。薛修卓回头,看见是宫内太监,不禁冒出冷汗。
来诓自己,他说,“他们既然都交代,延清,你公办嘛!呈报内阁,给元辅也瞧瞧。”
薛修卓说:“早朝要议事,赶在卯时前就呈报。”
潘祥杰听他说呈报,时间分不出真假。
梁漼山从袖子里摸出刑部票子,说:“不然哪能把老大人请到咱们这来?自然是按照律法章程走,刑部都给批。”
潘祥杰盯票子半晌。
这小太监上气不接下气,不敢直视朝臣,跪在地上匆忙地膝行几步,仓皇道:“大、大人!储君临上朝前骤然昏倒,元辅急调太医,这会儿还……”
只差步。
薛修卓手脚冰凉,他手里账本被攥出冷汗。潘祥杰当即住口,又坐回去。
打蛇打七寸,太后还真是难缠!
薛修卓摔掉手中账本,齿间挤出声音:“进宫。”
薛修卓凑近些,看着潘祥杰,说:“大人执掌工部事宜,咸德年官沟案发生时,看开灵河堤坝修得很好,说明大人也是办实事,肯为百姓分忧。这次也不是冲着大人来,承之他很好,没到要杀要砍地步,潘氏不过是账面上有点问题,咱们理清楚,后边都是有余地。”
这话是在告诉潘祥杰,他要是再犹豫不决,这点余地就没有。
潘祥杰抽泣几声,耷拉着胡子,对薛修卓说:“是真不清楚哪。”
薛修卓说:“那看来丹城就是潘氏‘私城’,你们欺瞒朝廷,勾结户部潘蔺在丹城侵吞民田、假报田税,又倒卖官粮,跟河州巨贾颜何如蛇鼠窝,害死无数百姓,这都是你们潘氏力独担下来事情。”
潘祥杰听得心惊肉跳,他看薛修卓来真,赶忙说:“延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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