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他趁旁人睡着,从铺下边拉出些东西。他只想找吃,可翻来翻去,只有个写得密密麻麻账簿。他看不懂字,却从里边抖出张这起来纸。打开来瞧,倒不是字,而是幅工整宅子图。
字好看,画也整齐,看着都是挺宝贝物件。他将这两样东西偷偷塞怀里藏起来,等着船靠青平,下去找人卖,看能不能换点吃。
夹板下面今天没听着敲打声,不知道是不是死……少年缩身,他这几日听着不像是兽,应是个人。他不敢去看,也不敢给人说。多个人多张嘴,万放出来……就把他丢下去怎办?
翌日船靠岸,正是元春节。青平还下着雪,船上冷得要命。抢船男人寻思卖船,又想着顺路卖这少年,都是银子,能在青平落个脚。可谁知还没动手,这小子贼精跳船就跑。
他们停在青平最边上,长河这会儿风平浪静,听说长河谷都冻冰。少年下船,就知不好,因这路上萧条,显然是撤过批人。这会儿撤人,那只能是要打起来!
到如今,曾经渴望过传到自己手里。今日,却是他亲手递给时御。
“外夷不退,何谈家事。你能受此任,是高兴。小六。”苏硕张臂抱住时御,在他后背用力拍拍,“你没歪着,你在这道上走稳。咱们来日回家,大哥带你喝好酒!”
“好。”时御回拍苏硕肩头,退步,笑笑,转身提刀跨进暗色中。
夷兵运重器追赶青平军,弊病就,bao露出来,正是重器难行,耗时耗力。时御路退十分稳,是边退边引着夷兵往长河内腹去,还专挑狠处下刀。在夜里或巷战里被他带人杀掉夷兵不少,这五千人分散藏匿,神出鬼没,让夷兵根本捉不到影。
夷兵先前在徐杭靠内应炸青平军腿软,如今这路,就是时御同样用火药,炸夷兵怒火攻心却又无处发泄。这种游走战术十分恶心,令人头疼,却实在难以抓住。重器显眼,想藏形太难,只要夷兵稍有疏忽,时御就能毁器。这力道虽不致命,可路跟进去,兵马虽未减少,床弩却有三架都损坏。除此之外,最让夷兵闻风丧胆还是强弩。
他光脚踩雪里,越发惶惶不安,不知该往哪里逃。
时御抓把雪塞进口
这种架臂可射,撤时背行弩,来去迅速,杀伤力致命。这是内应都没法提供消息,这五千人行动,只有时御清楚。
那边钟燮退回青平,平定王已然从山阴过界相待。两军相汇,钟燮上交指挥权。平定王再三斟酌,最终将与夷兵交锋战场定在长河谷,青平军营地。因为长河谷狭窄通河,是极易包抄打击地方。如今就等着时御引夷兵入瓮,合力举击溃。
又两日。
时御已经退到靠近青平地方。
少年身冷,抱着手脚拢点热气。他直缩在边角里不敢乱跑,怕被人拎下船。这船小,这几日为争食,已经推下去个人。他来回搓着手臂,腹里饿直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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