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楼并不答话,继续稳稳地拦住温石兰去路。那边粮草营号角声断,蛮人大军立时回防,将粮草从着火营地里搬出来,被埋伏在路上沈家小将捉个正着。
傍晚时候,东
“大晚上你叫怎回?灵剑亮如灯,这会儿飞上去,就是个活靶子。”钟有玉赖着不走。
月上中天,呼延河两岸营地里火把早已燃尽。乌云遮月,草原顿时陷入片漆黑。
巡夜蛮人在河对岸打瞌睡,待乌云离去,月光倾洒下来,寒光骤然闪现。支乌黑箭,不知何时射过来,在巡夜兵反应过来之前,穿透他喉咙。
沈楹楹连开三箭,悄无声息地射死对岸巡夜兵,抬手,做个“冲”手势。小队修士兵蹬着河水跃而过,快速冲进敌营,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静谧三息之后,敌营中骤然传来阵阵惨叫声,蛮人立时吹响号角,大喊着敌袭。大批兵将从呼延河最浅地方冲过去,点火箭矢梨花,bao雨般从天而降,点燃蛮人帐篷。
夜幕降临,初夏北漠依旧清冷。晚风吹过山坡,碧草泛起波澜,营地里火把忽明忽暗。
沈楼站在营地门前,眺望远方。钟有玉不明所以地跟他站在起:“看什呢?”
“光。”沈楼高深莫测地说个字,便不理他。
“什光?你莫不是安排火烧敌方粮草营?不对,蛮人在北边,这营门是朝南,哪里有光?”钟有玉喋喋不休地说着,拿到回信也不肯走,依旧试图说服沈楼帮他要碗林信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能救皇帝而他们没有救,那罪过可就大。
这时,当真有道光从南边疾驰而来,翩然落下。青衣少年郎,俊俏如三月桃花五月海棠,正是提着酒林信。瞧见沈楼在门前等他,顿时弯起眼睛,收剑,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来。
“半夜偷袭?这有什用,人还是那多人,等温石兰醒过来,怕是要包饺子,”钟有玉站在土坡上眺望,完全不明白沈楼这是唱哪出,“莫不是粮草紧缺,把沈大给急糊涂吧?”
林信歪歪斜斜地倚在棵枝叶稀少秃头小树上,看着策马冲过去跟温石兰交手沈楼,“你忘,沈家祖上是干什。”
“嗯?”
沈家祖上,是土匪。
话音刚落,那边蛮人粮草营突然吹起号角。温石兰惊,看向火光冲天粮草营,“这就是你计谋?毁粮草?”
沈楼接住他手中粗瓷坛子,蹙眉道:“军中不许饮酒。”
“又不是军中人,”林信笑嘻嘻地想往他怀里蹭,转头瞧见傻愣愣钟有玉,笑容微敛,“临风怎来?”
打从知道自己错杀钟长夜,林信便有些无颜面对钟家兄弟。
“偌大军营,只许你来不许来啊?什酒,给尝尝。”钟有玉凑过来讨酒喝,眼睛却禁不住往林信身上瞟。
“你快些回京,莫在此地添乱。”沈楼将两人隔开,挥手赶苍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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