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上来拿钱,或者自己上来签免责。”程恪说完把电话给挂,然后看着陈庆。
这会儿他才突然注意到,陈庆脸上好像有不少伤。
“怎着?”陈庆问他。
“你问三哥啊。”程恪过去把客厅灯打开,确定陈庆脸上确是有伤,伤得还挺炫目,戴墨镜估计是要维护自己上下左右总护法形象。
“发现你这人,”陈庆坐到椅子上,“脾气还真大。”
“房租要交给你本人。”程恪说。
“给陈庆就行,”江予夺说,“叫他去收。”
“不行,”程恪说,“出问题谁负责?”
“负责,”江予夺说,“就在楼下呢。”
“那你上来跟签个免责协议书。”程恪说。
“什?”程恪问。
“你是个傻子。”陈庆说。
程恪愣愣,半天都不知道应该说什,甚至都无法给自己正确挑选出个情绪来。
“房子是他租给你,”陈庆说,“现在来收租,你居然点儿没犹豫就把钱给啊?”
程恪沉默地继续看着他。
他竖竖拇指,“收个租能收得人想打110。”
屋里没开灯,窗帘也拉着,陈庆进屋之后在沙发上撞下,终于取下墨镜:“其实还没满个月,差几天,但是协议上写是每月28号交房租,所以……”
“没事儿,转账吗?”程恪问。
“转账还过来干嘛,”陈庆看着他宛若看着个智障,“现金,茜姐喜欢现金。”
“哦。”程恪拿钱包,还好之前取过钱,要不按陈庆这个架式,估计能押着他去银行取钱。
“你天天跟着江予夺混,说脾气大?粉丝滤镜有点儿太厚吧,”程恪说,“还能看见路?”
“他平时真不怎发脾气。”陈庆说
“什玩意儿?”江予夺愣。
“如果陈庆卷款潜逃,”程恪不急不慢地说,“或者他出门就被人抢,或者他把钱递给你时候来阵风把钱吹散在风里,都没有任何责任。”
“你他妈有病吧?”江予夺很吃惊。
“没病,”程恪说,“就是傻。”
“操。”江予夺小声骂句,“陈庆跟你说什?”
“刚他叫上来,说要是你不给怎办,”陈庆说,“三哥说不会,他那种傻子,肯定问都不问就给,你还真是啊?”
程恪咬咬牙,把钱放回钱包里,往沙发上坐:“叫江予夺自己来拿钱。”
“他就在楼下,你要是不信就打个电话给他吧。”陈庆说。
程恪没出声,拿出手机拨江予夺号码。
“喂。”那边传来江予夺声音,这个声音倒是比陈庆要容易认。
“你这儿弄得挺齐全啊?”陈庆看看屋里,“电椅都买啊?”
“电……”程恪有些无语,“那叫电动按摩椅。”
“简称电椅啊。”陈庆说。
“行吧,”程恪点点头,把钱点出来递给他,“数下。”
陈庆没有接钱,看着他:“三哥还真是没说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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