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丞没说话，闻到
酒味儿。
李保国说完话对着他就是
通咳，咳得撕心裂肺
，带着嗓子眼儿里卡着痰呼噜声。
蒋丞没有退开，沉默地等着李保国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对着他通咳嗽结束，才说句：“
想跟你谈谈。”
“谈谈，”李保国冷笑声，又往他脚下啐口痰，“真文雅，可听不懂什
叫谈谈。”
蒋丞再次沉默。
手机还有9%电，蒋丞看眼时间，从书包里拿充电宝给手机插上，然后塞回书包里。
他在李保国家楼道口这棵树下石墩子上已经坐两个小时，好在他过来时候已经过下班时间，来来往往邻居没几个。
他其实可以去趟出租房，李保国家钥匙他没扔，但说实话，他并不愿意个人在那个弥漫着霉味儿房子里待着，闻着因为长期不收拾而时不时飘来各种诡异气息。
个明明住着人，却没有人气屋子，让人想起来都会浑身不自在，待时间长整个人情绪都是低落。
又过半个多小时，他手里烟快抽完时候，终于看到李保国身影从街口那边走过来。
下人生，”李炎笑笑，伸个懒腰，“是替你分忧，连游戏都不玩，跟这儿发愣。”
“滚。”顾飞说。
“滚之前再说句？”李炎说。
顾飞没出声。
“他要真想给李保国花钱，你也别拦得太起劲，”李炎说，“省得让人觉得你这人太绝情，李保国这样下去就是个死，何必在他心里留个坎儿。”
这不是他想沉默，李保国这样态度，他实在不知道该怎再开口，也不知道下句还能说什。
李保国没再说别，又咳通之后转身进楼道。
蒋丞绕开他吐那几口痰，跟着进楼道，再跟着李保国进屋里。
进屋，看到满眼灰暗和杂乱，他就觉得心里阵堵，过去把关着窗打开。
“翅膀挺硬啊，飞得挺愉快？”李保国往沙发上坐，“飞过这儿顺便来看看
也挺神奇，就这个逆着光身影，他居然能认出来那是李保国。
李保国走得很慢，走到打牌那家楼下，仰头冲上面二楼喊两声，上面有人探出头来，他不知道跟那人又喊几句什，蒋丞就听到句“会儿就过来”，然后他继续往这边走过来。
蒋丞掐烟站起来，李保国直没往这边看，他站起来之后，李保国才像吓跳似地往这边看眼，然后愣住。
“你……回来啊。”蒋丞有些不知道该怎开头。
“你？你谁啊？”李保国手里拎着个酒瓶，开口就很冲，“你你你你，叫谁呢？”
“你知道你为什瘦。”顾飞说。
“不瘦。”李炎在自己腰上掐掐。
“你要不操这多心，还能再长点儿肉。”顾飞说。
李炎笑：“怎跟你这个玩意儿当哥们儿，总换不着句好话。”
“谢。”顾飞冲他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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